么搓都不见半点血丝。
搓有半晌,始终没见他叫停。她想,搓澡约莫就是这样来回反复,没什么章法。刚才领头的叮嘱她要用力,想必就是这事。
渐渐,察觉他呼吸平稳。她一边搓着他肩,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左侧探身。这才发现他闭眼趴着,像是睡着了?
她开始搓他的左肩,并顺着往他的左手臂搓下去,最后到手肘的位置。确定他始终没有动静,就连眼皮都没颤动,她缓缓抬高左手,小心翼翼朝他捏住发簪的左手伸过去.....
沉默良久的他突然睁开眼,将她看着。
沐南心伸过去的手骤然一僵,她稳住心态,佯装搭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借力搓背。
“未饱腹?手劲这般轻。”
这般轻……
只是搓个身子,她虽没有用尽全力,好歹也使出了五分力道。要是她的弟子们来受,只怕早被刮去两层皮,疼得哇哇直囔,他却说得好似她在挠痒?
被质疑的沐南心顿时撸起袖子,一顿迅猛操作,用上了八成力道。
最后搓得她手抽筋、肩酸麻,愣是不见他哼半声。果真是皮糙肉厚,只见肌肤泛红,没瞅见一丁点蹭破皮。
沐南心扭了扭酸疼的手腕,他许是套了层鳄鱼皮,这么耐搓!
她正歇口气的工夫,他忽然夸赞:“搓得很好。”然后转过身,面朝她:“继续吧。”
结实的胸膛陡然映入视线,沐南心下意识拧眉。男人的胸不是没见过,但论及上手,这辈子她还没这么豪放过……
十璟看着她红润的面色,就连手臂也因方才过于用力而泛起胭脂般的桃红,好似被搓的是她。
自打她昨夜藏在屋顶,他便已有所察觉。
她虽易容成别人的模样,但她身上仍残留红玉髓的气息。即便她将红玉髓放在了山洞,只要她离得够近,他就能辨认出来。
昨夜他将魔灵强行融入体内,力量短时间内并不稳定。
为了拖住她,他几乎用尽法力。倘若继续与她在地宫缠斗,他根本挡不住。最后见她就要跑走,他才在情急之下打起发簪的主意。
他猜对了,她果真很在意这支簪子,想方设法要取回去。
沐南心根本不晓得他就是十璟,更不知自己已被识破。
她满心思都在琢磨怎么拿回他手中的发簪,脑筋都要转抽筋了,总算想到个办法。
“大王可将手中物件暂且放在池边,婢女还要帮大王搓手背。”她开口道。
十璟顺着她的话,松开了左手:“你帮我放。”
沐南心委实没想到簪子会如此容易到手,她伸手一拿,便将簪子握在手里。
她得意一笑,就要出池,手腕猝然被他握住。
“你既然说自己是魔族,应当懂得魔族的规矩和习俗。”他没头没尾地说道,沐南心不知所云。
“男女共浴一池,唯夫妻方可。”他笑了笑:“你身为魔族,必定知晓这些规矩,应当等我上来再帮我搓身,却非亲自入池。”
至此,沐南心总算明白他为何莫名说了句‘你既然说自己是魔族’,因为昨晚她就是这么同他说的!
这魔君着实狡诈,他从一开始就认出她是昨晚闯入地宫的人!
既然被当面拆穿,她索性冷脸,恭敬全无:“我只是来拿回自己的簪子,拿到我就走,不耽误你泡澡。”
“很重要?”他问的是簪子。
“是。”她回道。
“多重要?比命还重要?”
他本是半开玩笑的问话,并没期待她的回答,却从她认真的目光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