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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菇良山,沐南心急忙赶去看望祝盈盈。
见其转醒,她仔仔细细查其脉象,虽然虚弱,但无大碍,总算安下心来。
她本想等祝盈盈休养两日,再询问她前几日是否有过不寻常的遭遇,想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祝盈盈今晨清醒后,已从二位师姐口中得知自己内丹遭冰蚕侵入。回想这些天每晚做梦都会莫名地畏冷,蓦然发现,一切正是从被那头狼崽咬一口后开始的。
她一刻不等,赶忙说与师父。
沐南心听罢,便去后山找到了那只被祝盈盈埋葬的狼崽。
狼崽的尸体冷冰冰、硬邦邦的,与魔君所述单铸死后的状态一样。
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可供追溯冰蚕来源的线索,可见对方行事之谨慎。
以防万一,沐南心一把火将狼崽烧成灰。而后回到大殿,召集众弟子,吩咐她们立刻开启山门结界,并叮嘱:“今日起,任何飞禽走兽,皆不准进入山内!”
她与方皎说明自己要去调查冰蚕的下落:“切记,我没回来之前,除了仙帝指派的仙官或东极仙君方可接待。其他人一律拒之门外,就说是我下了命令。”
交代完毕其他事宜,沐南心连片刻喘气的工夫都没有,火速赶往浪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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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山位于地界北端,虽不似北寒境地那样常年冰封千里,但春冬两季也格外寒冷。倘若冬天在山里转悠片刻,眉毛鼻孔都能结冰。
唯独夏季和秋季才能见到明媚的阳光,其中当属夏季最暖和,也最宜兽禽出巢离穴。
此时的浪荡山正值秋冬交界,白天的太阳照得人暖烘烘,夜里的冷风能将魂送走。
沐南心赶到的时候恰是午时,骄阳正烈,十分暖和。
她坐在山头的一处庭院内,前方视野开阔,山中缤纷尽收眼底。
“昼菊?”她指着前方的一团团黄色花海。
倘若她没记错,这是浪荡山独有的菊花,只在白天绽放。
“霄怀真人多年没来,还记得这花。”开口的是浪荡山师尊玄妙真人——孚冰,坐在她旁边。
孚冰绾着一头银色长发,身上穿的衣袍、云靴也是未染尘埃的素白。
修成仙的妖通常都不愿透露自己的真身,所以没人知道他曾是什么妖。有人说他是蛇,有人说他是蜈蚣,还有人煞有其事地说见过他的真身,是一条粗壮的九节虫。
沐南心有礼地回道:“我记人名不太熟,唯独对花的印象深刻。”
孚冰揭开茶杯盖子,拂去茶面的茶沫,一边道:“不如就在这儿住上几日,如今山里的花都开了,你可以好好欣赏。如果有喜欢的,直接连根拔起带回去栽种。”
她婉拒道:“北边的花哪里能搬去南边栽种,种不了几日就全枯萎,造孽啊。”
孚冰笑了笑,缓呷两口热茶,问道:“你今日专程来找我,不是为赏花吧?”
“的确有事来向你请教。”
“嗯。”他点点头:“说吧。”
沐南因正要开口,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忽然小跑着闯入视线。
对方一身裙裳好似云霞,身姿曼妙跃如蝶舞。瞧那迷人心的桃花眼,笑起来娇俏媚媚,真是个可人儿。
“爹爹!”女子奔过来,站在孚冰身后,撒娇道:“我始终弄不明白摄魂术,快教教我吧!”
“有客,注意礼节。”孚冰拍拍她的手,眼里满是宠溺,又转身与沐南心介绍:“这是愿儿。”
沐南心知道他有一爱女,常年护在山中,外人鲜少能见到。她在孚愿幼时见过两回,那时的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