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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幻想出来,她对闻兰野的了解和对数学导数题的理解没差。

“嗒”的一声,她还是拧开了把手。

门推开,里头有两张床,床之间的隔帘没有拉上。

窗户是开着的,一个没穿校服的学生站在窗边,正慌忙把烟往裤兜里塞。

李润声对着这张陌生面孔疑惑地问:“闻兰野呢?”

对方见她上身穿着校服外套,松了口气,没好气地说:“走了!”

“什么时候?”她怎么没见着,难道睡得太熟了?不应该啊。

对方翻了个白眼,揣着兜走过来气凶凶地撞开她,“神经病,吓老子一跳!”

平白无故被骂,李润声没生气,因为她得了一个没人的医务室。

虽说烟味重了点,但床总比椅子舒服。

她把校服外套脱下来放到床头,揉了揉头发,穿着短薄的灰色T恤躺倒,柔软的枕头瞬时把她的魂吸走了一半。

大概只过去一分钟,困意潮水般涌上来,迅速将她拖拽入睡梦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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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润声不太喜欢用“困苦”这个词来形容自己,但要想每年能按时拿到贫困补助,就必须得在纸上卖卖惨,这时候她的原则就变得非常灵活了。

泽城政府对极贫困生有补贴政策,除了补助金外还有教育和人文关怀。李润声换过很多学校,每年十二月份地方电视台会特地写一篇稿子寄给她,来关注她的精神世界。

作为回礼,她得录一段小视频发过去,这样一年一度的教育工作总结才能写出东西来。

被父母抛下的六年里,她录过六段视频,每一段的末尾都是大致相同的结构:“感谢父母和老师对我不辞辛劳的照顾与栽培。以梦为马、不负韶华,今后的日子里,我一定会更加努力刻苦……”

实际上,李润声也不太喜欢“抛弃”这个词。

2010年她的父亲李从庄因强丨奸罪入狱,当夜李润声特地买了几十串鞭炮在家门口炸了半小时,庆祝新生活的开始。

第二天一早,李润声睁开眼发现,家里的值钱东西都被她妈曹知意连同铺盖一起卷跑了,她当场就觉得这个新生活不活也罢,一把火烧了得了。

她也确实这么干了。

那火燎着头发后蹿得比她预想的要快得多,一眨眼就蹿到了头顶,李润声吓得一个猛子扎到下雨积蓄小水凼里。

火是灭了,但她后脑勺上至今还有两个05年发行的金花硬币大小的烧疤。如果那疤再小、再匀称点,她觉得自己可以像电视里放的那样,出家当和尚,发都不用剃。

这种丧丧的快乐不断给予李润声活下去的动力,她认为自己的确在过另一种意义上的新生活,所以“抛弃”这个词用在她身上不太贴切,应当换种说法:

她把自己“释放”了出来。

有一点李润声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个文盲。她出娘胎就有阅读障碍,看书格外费劲儿,小学念课文就磕磕绊绊,天生不是学习的料。

但这种鬼话宋老师是不会信的,在李润声遇过的几十位老师里,从没人信过。

睡着睡着,李润声叹了口气。

她想唱一首《往事随风》,洗一洗自己的脑子,让下次别再梦见这么狼狈的东西,醒来得难受半天。

这么想着,她睡意全无,睁开了眼。

意外的,对面的床上,不知什么时候也睡下了一个人。

李润声懵了许久才在一下下的钟表声与灌入窗户的风中找回自己。

夏末清风拂动了隔在两张单人床之间的蓝色拉帘,起起伏伏。

闻兰野阖着双眸,他的黑发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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