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觉得新鲜,努力握稳筷子,但仍体虚,执箸的手微抖。他叹了口气,把她手里的筷子拿走,自己夹了一块,背过头不去看她,举到差不多在她嘴附近。
病号初愈,事事皆得关照着些。不知是否是司锦错觉,她老觉得卫修珩手比她的还抖,她吃下一块后,他再去碟里夹一块喂她,筷尖接触陶瓷边打了滑,他猛烈一抖,又死死背过头,不让她看到他的脸,咬着牙保持举筷的姿势,等她一口咬下。
“卫修珩,你脸红得像猴屁股。”她费劲咽下,毫不留情地揭穿他,又指着茶壶使唤他,“我想喝水。”
他如蒙大赦,一语不发地给司锦倒水端水,转身见她笑眯眯地两手撑下巴,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洁白的被褥将她拥围,头发软软披在身后,醒了有一段时光的缘故,长发被她拱得乱糟糟的。
纤细的手腕从被窝里伸出来,能装乖跟他讨水喝,也能一言不合干碎一帮人。
卫修珩心里不知道有股什么感觉,麻麻赖赖的,越思考这股感觉来缘何故,就越有种莫名的气恼。偏偏司锦还懒懒地催他,涂了蔻丹的食指无意识地摸摸下唇,说道:“快点啊,我渴死了,快让我喝。”
心里痒得更甚,茶杯差点被他捏成齑粉,额上爆了两根青筋,他阴沉着脸,茶杯一把塞给她,动作过猛,茶水还溢出来些,溅到地上。
“又发什么疯……”司锦都快习惯他阴晴不定了,卫修珩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转身进耳房。
水声响起,她以为他被茶泼到了,又洁癖发作,喝了几口扬声叫他名字,说道:“我也快休整好了,咱们在这待着也是无聊,不如早点去你家玩。”
她满脑子修炼和吃喝玩乐,屠村后禁术过载,而今身体恢复了,似乎变得更强大了。她已能控制火苗的大小温度,没之前那样成天热得要抱块冰块。
她觉得卫修珩应该不知道她炼的是哪门子功法,毕竟火系术法浩如烟海……他应该猜不出来吧?
雪见的老家也在妖界,据说青丘美人众多,而且灵气充沛适合修炼。若不是青丘如今战火连绵,她都想去青丘小住试试了。
卫修珩半晌无言,他擦干水,探头,偷偷见她闲得停不下来,又打开了一盒蜜饯吃。
修炼是精神消耗,司锦一旦消耗灵力,事后便变得格外嗜吃,在挚月楼是她就发现了这个变化,半夜时的夜宵更是家常便饭。
吃多了,原本干瘦干瘦的身子逐渐匀称起来。雪见答应她的驴肉火烧还有两顿没吃,她又思念起荤菜的鲜味,哪天回了大陵,一定得狠狠干饭干个爽。
卫修珩听她在外间赤着脚走来走去的声响,背靠着墙,盯着自己鞋尖,不知在出神想什么。
“司锦。”他突然叫她,从里间走了出来,脸色又红又白,声音干巴巴的,“去之前,我要先你说件事……”
司锦听着听着,笑容逐渐凝固。
………
妖界也有八荒六合,地域辽阔。她的剑烂得只剩一半,便留在了叶家庄的宿店里,改为拿了个拖把,注入灵力后居然也能照样用。
拖把是最普通不过的木杆拖把,司锦起初还觉得有些不符她修仙人的身份,不过飞得久了也便习惯了。
他俩一路上相对无言,平时叽叽喳喳的司锦一反常态的沉默。盖因拖把长度够长,留给卫修珩的余地较多,他坐在杆后亦像个哑巴,连她御拖把御得超速时都没出言提醒她。
妖界与人界以拜寿关相通,她一股脑朝着西边而行,他俩一句话都没讲过,漫长路程在僵硬尴尬地氛围里延续了好像有一个世纪。
司锦到底是金丹期,没有睡觉进食的必要,她如枯树一般守在拖把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