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玩的。”关胜垂下眼。
“你有病啊拿这话逗人玩。”何岩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
“行了。”
“我这两天心情不好,”关胜望了眼窗外,“我爸前两天来学校找我了。”
“啊?”何岩被他的话打断了思绪,愣在了座位上,笔尖悬着,凝固的笔水聚集成了一团深色的墨珠。
关胜抬起眼,盯着黑板:“我猜,有人告密。”
“不可能啊,这事儿不就我知道?”何岩皱起眉,突然转过头,指向自己,“你不会觉得是我说的吧?”
“……我发现你也就做题聪明,别的事上是真的一根筋。”
关胜拍了何岩脑瓜一下:“我要怀疑你会跟你说这些吗?”
“……哦。”何岩收回视线,盯着课本,不知在沉思什么。
“其实,还有一个人知道。”他说。
“谁呀?”何岩问,像是被关胜的情绪给带动着,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在教室里乱瞟。
关胜没有回答,而是直勾勾地望着前方。
他的眼白里充斥着红血丝,目光阴沉地盯着讲台上的安宁。
他内心产生这样的怀疑不是空穴来风。
先是某天晚上,他接到了外婆的电话。
除了平常的嘘寒问暖以外,外婆总是问起他在学校有没有闯什么祸,是不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关胜一律说没有。
在电话里磨了好一阵,外婆才将信将疑地放下电话,又忍不住唠叨了很久他小时候的事。
当时……关胜只当是外婆年纪大了。
结果隔天,就有几个陌生号码打过他家里的电话。
关胜本能地起了不好的预感。
再后来,就是苏茂成把他叫了出去。
在校门口,关胜看见了自己消失了近大半年的父亲。
父亲朋友在市里看到关胜在某个餐馆打工,以为关胜辍学了。
于是男人频繁地在学校附近出没,就是想看看关胜还在不在念书。
鬼鬼祟祟的举动引起了学校保安的注意,眼看要被当作小混混给抓走,男人只好找了个“看儿子”的借口。
这一盘问下来,把关胜的信息全抖了出来。
保安联系上教务处,苏茂成正愁没法找关胜家长谈谈呢,一听他父亲主动来了,直接去教室里把关胜喊到了大门口。
然而,等男人自己真见到儿子后,却改了口径,谎称是老师提供的消息,说老师叫他来的。
“我念不念书跟你有关系么?”关胜一把甩开父亲的手。
知道苏茂成就在保安室的小屋子里观察两人,关胜不好发作。
“你来找我干嘛?”他警觉地打量了父亲几眼。
看起来肥肥大大的裤腿下,没人知道父亲其实只有一条好腿。
父亲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和一股烟草混杂又发酵了的恶臭。
关胜后退了两步:“我身上没钱,外婆那儿也没有。你……没找过外婆吧?”
“啧,”父亲皱了下眉,依旧讨好式地去拉关胜的手,“我打扰她老人家做什么,就是来看看你……看你在学校过得好不好。我现在就是个残废,没什么挣钱的能耐,一直以来对你也亏欠了不少,我不求你孝敬我,只要还认我这个爹就成。”
炎炎烈日晒在头顶,关胜却仍旧披着自己那件旧得褪色的校服外套,袖子遮住的两只手,早已紧紧攥住了拳头。
“说完了吗?没事的话我走了,班里还上着课呢。”关胜盯着他,表情麻木。
面前的中年男人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