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行了一个万福礼:“贾员外今日能不记前仇,应了书月的邀约,小女子真感万分荣幸。”
贾员外朝她身后看了看,发觉没有言散的身影,才满意地笑了笑:“今日无人扰我与美人共饮,极好极好!”随后对着二楼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云书月对着贾员外微微躬身,随着老鸨的带领,去到了明鹄早已安排好的厢房。
厢房内,琴妓在纱帘后抚琴,弹的正是高山流水,花见红与花见紫充当侍女,站在厢房门口两侧。
云书月走到茶台边,回首莞尔一笑:“不知贾员外可想先饮茶开胃?”
贾员外似笑非笑,缓步靠近,坐在了茶台对面:“云老板亲自点茶,我贾某人自然荣幸之至,不知尝过的人可多吗?”
云书月表面上娇笑:“那自然是没有的。”
实则她内心骂声震耳欲聋:如果我有错,请让法律来制裁我,而不是让我出卖美色接受一个酒囊饭袋的调戏。
这话引得贾员外的笑容更加意味不明,连打量的眼神也愈发露骨。
云书月取出茶台上木匣内的秋霞映月茶饼,一炙、二碎、三碾、四罗,五入盏、六驻汤、七击拂、八置托。
杯中的茶汤没有出现她想象中的绵密咬盏,毕竟她也只不过看老妈几年前做过一次,自己成年以来倒是第一次点茶。
但是她觉得以贾员外现在□□迷眼的样子,应该也不会在意茶汤的成色。
她双手将茶递到贾员外面前,却被他揩油似的蹭了一下指尖,让她恨不得当场举刀将他那双猪蹄剁下来。
贾员外一边色眯眯地盯着她,一边将茶一饮而尽,侧身扫了一眼帘后,夸奖道:“不错不错,琴不错,茶更不错!”
他起身缓步走近纱帘,正要伸手撩开时,幸好假装侍女的二人推开门,一道道精致菜肴就往桌上送。
云书月见状,巧笑:“既已上菜,还请贾员外上座。”
她经过举着托盘,准备离开的花见红时,花见红朝她挑了挑眉,她就知道几位“贵客”已经在隔壁落座,好戏正要登场。
若非花见红说,当人放松警惕时,口吐莲花才能更好得生效,她一定会将药下在刚才的茶汤里。
贾员外听见云书月呼唤,这才回过身来放弃撩开纱帘,笑呵呵地一屁股坐在了云书月旁边的座位上:“既是美人相请,那定当要来的。”
云书月轻笑一声:“传言贾员外各色倾城美人在怀,我一小小酒楼厨娘,又如何算得上美人?”话毕,给贾员外倒了一杯酒。
贾员外摆摆手,还自以为风流倜傥的,一甩折扇轻摇:“在云老板面前,她们如何算得上美人。就连那曾经名震滇州的拂柳坊桑晚,在云老板面前,也不过庸脂俗粉!”
纱帘后,琴声一顿,惹得贾员外不住皱眉呵斥:“如今寻芳阁就派这等学艺不精的琴妓来糊弄我的?这白阁主的生意是不想在明城做了吗!”
这一顿的,又何止是纱帘后的琴声,还有云书月那被悬着的心,她真没猜到,白阁主居然将桑晚安排在了房里弹琴,这一说往事,险些露陷。
她指着帘后,佯装笑骂:“你,滚出去,真是扫了我与贾员外的兴!”
这才话锋一转,举起酒杯,勾唇笑道:“书月敬贾员外一杯,还请贾员外消消气。”然后一饮而尽。
她见贾员外举杯饮酒,左手背在身后摆了摆,让在纱帘后的桑晚赶紧离开。
桑晚丢下琴,慌忙从厢房出去。
贾员外喝完酒,看着又重新关上了的房门,不明所以道:“这云老板将那犯错的琴妓打发走了,我们如何闻乐品酒?”
“这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