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其他人的马车,云书月他们的马车后还拖着一辆比马车还大些的板车,上边满满当当的都是万紫千红酿。
三辆马车都没有走正门,而是停在了鲜少人知的后门,马厩里的江潮正带着十几个伙计等候着。
当然,他不是在等言散或是云书月,而是云书月答应卖给他的万紫千红酿。
云书月一撩开门帘就见着心急如焚的江潮在背手踱步,不免调侃道:“小江老板这真是无利不起早啊!”
江潮甚至没来得及回应她,收起折扇,抬手摆了摆,让十几个伙计将板车上的酒卸下,往仓库搬去。
他这才缓步走到云书月面前,挑眉浅笑道:“云老板,古语尚且说‘商人重利轻别离’,我这不过起得早些,不是很正常吗?”
旁边的马车传来一声悠扬的“吁~”
还未停稳时门帘就已经被撩起,李寻珠兴致勃勃地从马车跳下,四处观望。
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突然目光停在了江潮身上,“你不是时常光顾店里的江公子吗?也是被云老板邀来的?”
说话间,一只玉手撩开了马车上的门帘,李寻珍探头外出,“寻珠,车还未停稳,怎跑得如此快?”
她正半蹲着试图跳下马车,却一时站不稳滑了一下,差点就身穿华锦摔了个四脚朝天。幸好被江潮扶了一把,这才幸免于难。
“多谢江公子。”她朝江潮行了个万福礼以示感激。
江潮微笑颔首,“李老板,许久不见,不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云书月勾手让身边的言散俯身,却用着自以为压低了的声音说:“言散,你说装这事是不是一脉相承的?”
言散低下头,用几乎看不见幅度的动作,悄悄地点了点头。
江潮手中的折扇拍打在另一手掌中,三两步就走到了在说“悄悄话”的二人面前,抬起手中折扇,轻敲二人脑门。
“我估摸着比你们还大上几岁,但没聋也没瞎,谢谢!”
云书月揉着被敲痛了的脑门,忿忿不平道:“既是比我大上几岁,何不见你让我再赚些?”
江潮一下甩开折扇轻摇,理直气壮道:“我这叫商场无父子!我既叫你一声云老板,那便是将你当成对手或队友,又怎会因年纪给你放水?”
云书月反驳道:“哼!你就是双标!”
“何为‘双标’?”江潮听见云书月口中蹦出了一个自己从未听过的词,不禁发问。
言散抱剑,一脸无语地看着江潮,“她说你双重标准,商场上当她是商贾,私底下当她是妹妹,说的却都是对你有利的话。”
云书月生怕江潮再敲她一扇子,闪身躲在言散身后,还得理不饶人道:“就是!”
江潮一怔,不知该如何与云书月辩驳,身边却传来一声轻笑。
“还未见过江公子如此鲜活的模样,一身没忍住,见笑了。”李寻珍抬起手,半掩着唇,如银铃般的笑声却断断续续不曾停下。
云书月见李寻珍出言打断她与江潮的“辩论赛”,背着手,按昨日的记忆往江潮的书房去。
已经走出了三五步,她才回头朝几人说:“你们还不走吗?先去演练一下细节,别今晚出了什么差错。”
几人这才停着谈话,跟着云书月一同离开马厩。
——
经过一整日的演练,众人皆疲惫地坐在宴客厅休憩。
连中午那顿,大家也不过是草草吃了些,又再继续模拟意外情况的可能。
因为大家都知道,成败在此一举。不仅是为救下方迎娣,更是为了救往后千千万万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