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滞状,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好似快要掉出来一般。
此时,言散猜测的下雨总算是有些更明显的预兆,天边惊雷乍响,天空中飘起毛毛细雨。
莫循之抬头看天,只见一朵黑云欲近,提示道:“要下雨了。”
云书月似乎还沉浸在喜悦中,对莫循之的话充耳不闻。
言散轻叹,用剑柄撞了一下云书月的胳臂,“你手上的颜料蹭人衣服上了。”
云书月一下松开抱着贺兰温言的手,露出一脸的无辜,眼巴巴地看着对方。
贺兰温言无奈一笑,“你们跟我来吧。”
——
三人跟着贺兰温言移步庭院深处,一处僻静却干净的茶厅。
若是放在两年前此处还未败落的时候,这个闻名一时的鬼宅,怕是个要比那庐城城主府更要奢华漂亮的地方。
茶厅处在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湖边,只是现在的湖里只剩残荷。岸边怪石垂柳似乎在诉说着当年的繁盛,只是因此刻的风雨正盛,更显破败。
明明是一个已经破败两年的地方,贺兰温言却不知在哪儿找到一套茶具,和一盒不知放了多久的茶叶。
她熟练地取碳烧水,宛如主人家般,见云书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才浅笑解答了云书月的疑虑。
“别人说这儿先前是个谢馆秦楼,现在是个鬼宅,我却是生在此长在此。即便坊间传闻,我也时常过来回忆往事。这茶叶,是我放在这儿的。”
云书月这才腆笑着喝下贺兰温言泡的茶。
莫循之还是一副防御之姿,径直问道:“敢问贺兰夫人,为何要在此地装神弄鬼?”
贺兰温言倒茶的手一顿,原本乖乖落入茶杯中的茶水,此刻洒满了桌面,沾湿了她的裙摆。
她抬眼看向莫循之,面有戚戚道:“若是能有个落脚的地方,谁又愿意像个游魂一样不见天日,始终呆在这鬼宅中?”
云书月放下茶杯,“这些虽说是小伎俩,但光靠你一人可完不成。说吧,此处还藏着多少人?”
贺兰温言抬手拿过抹布,将台面上的茶水拭去,抬眼于云书月对望,这才问了一个问题。
“敢问几位冒着风雨之势来此是为何?三位看着正气凛然,就容不下我等,即便是一个腌臜地也要夺去吗?”
莫循之倒是无所谓地耸肩,“我本是受人之托来捉鬼救人的,现下无鬼,自然就与我无关。”
言散看向云书月,径直将选择权丢给她,“我听命于她。”
现在问题的关键落在了云书月身上,几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云书月。
“得,最后的冤种还是我。”她顶着几人目光叹气,“我做决定前,总该知道事情的前因,才能判断我选择的后果吧。”
此时屋外风雨愈大,而屋内鸦雀无声,贺兰温言缓缓道出往事。
这鬼宅被赠与白寻青前,是贺兰温言主家用来豢养“瘦马”招待贵客,收集朝廷江湖信息的腌臜地。
而再往前,是挂名在前庐城知州夫人弟弟名下的,一处前知州用来招待同僚狎妓豪赌的私宅。
因为前知州如同“土皇帝”般的豪横举动惹得太子不快,所以被太子使计在知州的位置上扒了下来。这处宅子也就被太子当成礼物,送给了出谋划策的军师。
她贺兰温言是家生子,所以身契一直被卖了又卖,辗转几手,到了现在的主家手上。即便这样,这处的腌臜从未变过。
那是一年春入夏,一位富贵一时的丝绸商,嬉戏之中马上风死在了这儿。
贺兰温言即便低眉,也难掩面上的痛苦之色。
“那丝绸商的命是命,我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