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查官员与江湖白身之间的关系,鸦青虽然查到了你的身份,但知道的却未必比你多。”
说完,他当空喊了一声“鸦青”。
只见鸦青依旧一身黑衣,神色淡漠地从门外走近,与此同时,还有端着茶盏的和洽。
和洽将茶送到了云书月面前,露出一副长辈慈爱的眼神看向她,不知是安慰还是劝勉,才退回容景煦身边。
容景煦:“鸦青,霍家的事,你与云丫头如实相告。”
鸦青颔首回应,“是。”
云书月揪着衣角心情忐忑,如果不知灭门案的主使者,那她最想要问的,只有那个问题。
“霍家,当真一个活下来的都没有吗?”
鸦青摇头,“除了你,霍家嫡亲的小姐,其余已尽数身亡,包括霍家老爷和夫人。”
云书月明知道这是原身的家人,但此刻她的心中却泛起一阵没有由来的哀伤,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滑落。
她神情未变,却感脸上一阵温热,直到抬手拭去泪珠,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只是她顾不得擦拭,继续发问。
“霍家不过一介商贾,到底是何人如此心狠手辣?”
鸦青没有摇头,而是说出一件事。
“无论是我们的人,还是知州府的记录,皆显示霍家无人生还,金银珠宝尽失。云老板,霍家可曾在生意场上与人结怨?”
云书月没有原身的记忆,自然对这个问题无从得知,但又不能不回答,只能说出自己从明鹄处所知。
“若非家遭巨难,家中父亲正值壮年,我尚还是闺阁姑娘,如何能得知父亲生意上的事。”
鸦青颔首,表示自己接受了云书月的说法,继续道:“也是,若是生意场上结怨,何必灭门?”
云书月道:“小女子出走在外,屡次遭遇暗杀,绝不可能是因为生意场的事。”
容景煦虽是一言不发,面上的凝重却一直不改,闻鸦青所言,也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霍家无子,云丫头从前也没有渐露头角之举,霍家失去主事之人,破落不过是早晚的事,不至于灭门。所以最大的可能,是霍家知道些什么。为了保密,只能让霍家装成被洗劫,再无一人。”
云书月想了想,觉得容景煦说的有理。
她抬眼看向鸦青,“敢问鸦青统领,霍家灭门当夜,可有江湖势力的加入?”
鸦青愕然,缓缓点头,“确实有,只是等我追查到那群人时,已经尽数毒发身亡,唯有身上衣饰可以判断,是来自于陀罗派。”
云书月低头沉思,反问道:“陀罗派?从未听闻。”
鸦青解释道:“不过小门小派,没听过也不足为奇。只是我觉得……”
云书月接过鸦青的话,问道:“鸦青统领是觉得,这陀罗派背后还受他人指使?”
鸦青点头,“对,云老板与天机门白阁主交好,不妨借江湖势力查江湖事,来得更快也更准确。”
容景煦脸色一变,露出一丝云书月读不懂的意味,饶有兴致道:“天机门啊,确实势力之大,若是不偏不倚倒还好。但凡偏了一丝,后患无穷啊!”
云书月想起细柳庄王肆暗杀他们那事,觉得容景煦的担忧不无道理,甚至容景煦很可能已经通过“海东青”,知道了天机门身陷其中的事。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谢过鸦青的提点。
就在此时,那日在别院门外,传递容景煦要见云书月的信息给和洽的那小厮,快步往正厅走来,而鸦青应声消失。
那小厮单膝一跪,“禀告陛下,谢大人已至庐城,就在偏厅等候。”
“那就传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