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茵洛看着一面墙上摆满了各类经史子集,诚心道:“倒是颇有几分书香之气。”
玉子藤随意抽出一本,递给柳茵洛。
柳茵洛不明所以地接过,待看到封面上落了厚厚一层灰,方才领悟,一时难言。
“这里也是他平日住的地方吗?”她问。
“赵之谦在长安没有别的住所,一直寄居慈恩寺。”玉子藤意味不明道,“这房里的摆设,也是按照他本人的意思布置的。”
柳茵洛打量四周,初看还不觉得,这会只觉处处精致,与清贫的何家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她默然放下手上的书册,转而将视线落在靠窗的书案上,案上倒是简洁,一盏油灯、一套文房四宝,想必便是赵之谦平日温习功课的地方。
柳茵洛随意翻看着案上的一叠信筏,问:“这些信你看过吗?”
玉子藤扫了一眼,“看过,都是晋州那边写给赵之谦的回信,除了艳羡没别的信息,估计平时赵之谦没少向晋州的人炫耀自己在长安的生活。”
柳茵洛一封封看过去,的确如玉子藤所说,信上口吻皆是艳羡又带着一丝讨好,仿佛赵之谦不是来长安参加考试,而是已经身居高位手握重权了!
她摇摇头,正想去搜别处,却突然翻到一封还未寄出的信,落款是案发之日,想来他还没来得及寄出这封信便已身亡。
柳茵洛好奇地看了下去,待看到一行字不禁变了眼神,念道:“寺中景逊矣,既是春,何不见一色?”
“嗯?你说什么?”玉子藤以为她在和自己说话,转身疑惑道。
柳茵洛心跳剧烈,抬起头,有些迫切地问:“慈恩寺的春天不开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