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浅试一番,也不是不可为。
而从昨夜情形来看,似乎也不是毫无效果。
至于后来那般,几根玉指缓缓抚过唇角,女子脑海中闪过那张垂眸时更显昳惑的脸。
她也不知那到底是她顺势而为,或亦是
见色起意。
泰合大饭店的客房内,元顺看着从昨天凌晨自家爷进去后就一直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
雁陵不比江州,即使是去年已经往雁陵这边拨了一些,纪家在这边还是人手稍显不足,特别是一些需要打点的关系,都得二爷亲力亲为,这几天到处奔波,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到了快晌午人终于从房间出来,瞧着神色还是有些不济,元顺便让手下人准备些餐食。
顾着主人家刚起,屋内窗帘未束,只亮了一盏灯,衬得坐着的人脸色有些不明。
穿着暗色睡袍的男人倚在沙发上垂着眼,一只手点着皮革上的纹路,像是在触寻凹壑的底处。
要说南北如今已安稳多年,本以为不会再生事端,但人心不足,陈家已不满受束久矣。
天家未倒时,陈家本是白岩山最大的山头草寇,却是不行烧杀抢掠之事,而是在雁陵城谋了走镖、陆运、赌场这些靠着拳头开路的行当,但也偶尔扬着劫富济贫的名头从中获利,让人吃个哑巴亏。
山脚下周围的一些小县镇也算划到了陈家的属地,虽是受了些山中野汉的委屈,但陈家好歹势大,被一家占便宜总好过家破人亡,好在陈家对手下的管教也有些分寸,所以人们也能勉强度日,甚至再有人暗查时还生了些回护之意,官府一时之间也奈何不了。
后来内廷不堪,外蛮惑乱,王朝将倾,百姓苦苛政久矣。当时还是山头大当家的陈嵘借着老祖宗“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的口号要组纳所谓的仁义之师,陈老爷子颇有一□□辞玄虚之术,一时之间队伍颇为壮大。再加上尹家老爷子的威望和誓死跟随的精兵良将,陈家最终在混战后立足于北,定驻在雁陵。
然攻城容易守城难,雁陵说是由陈家占着,但权贵势力根深蒂固,就算陈家手握兵权,一路上讨伐也诡夺了一些战事之财,和城内的钟鸣鼎食之家相比还是不够看。
且当初兴兵的冠冕堂皇之语还贴在陈老爷子的脸面上,哪敢仍按山匪那般行事。
所以陈家自安定后便汲汲营营,企图扩大自己的关系和势力,但嘴脸过于桀贪骜诈,即使是有阀首名声在外,十几年下来也都只是面子上得了些好处。
陈家老爷子年事已高,心思渐淡,只道儿孙守住基业,便宜之内步步运筹即可,不可操之过急。
但陈家二爷是个野心大的,当初举兵之时陈家可谓是风头无两,谁人不谄惧几分,然而当初有多风光,混战结束后的落差就有多大,因此见境内企图不成,便把手伸到了西洋。
既然软的不吃,那就来硬的。
可那西洋人也不傻,想要武器弹药,可以,但相对的利益交换总是不能少。
二儿子的动作陈老爷子不是不知道,内讧可以,老祖宗的根基不能动,只不过是看失的是些蝇头小利,便睁只眼闭只眼了。不过跟二儿子的话里话外还是多有告诫,他担心儿子太过狂妄,哪天就中了洋人的计。
说起跟洋人的交易,陈景也不是毫无防备,之前提的都是些钱货两讫、划地筑房的私人薄利,这次倒是换了要求。
对方要往境内输送一批药材贮藏,说是能健胃止泄的温和之物。
虽已有过几次来回,陈景也没立刻答应,让人找病患试验后,确无不妥,便同意了这次的交易。
然而打了一辈子雁,不想被雁啄了眼。
验药的人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