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以前,他在借景之馆中度过的那几年里,也曾多次窥见过,彼时他心中尚存一丝纯洁。
世界以痛吻我,而我报之以歌。
散兵也有过家人和朋友,得到过他们的正眼相待,日夜的陪伴和温情,最终了结于他的手中。
后来,他遇到一位奇怪的人,她似乎对他了如指掌,没有缘由就无条件信任他,关心他是否穿暖吃饱,即便处境再难都坚持和他一起走下去。
在稻妻城海边的小屋、旅舍、鸣神大社、夏日祭、送人偶……散兵不想记得这些琐事,可总是挥之不去,在她离开稻妻后的五百年中,他短暂抛弃过往事,为至冬国女皇效力。
之后再在璃月港重逢,散兵想过要掐死她,毕竟所有背叛过他的人,坟前杂草都有三丈高了,他见不得她愉悦的表情,却一次又一次对她容忍,甚至不需要她假惺惺的表面道歉,他就轻易地原谅了她。
或许是恨意消弭,爱意涨潮。
散兵在她身上体验到了满足感,无需她多言,只是抱在一起,一起散散步吃一顿饭,他就能得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看见她身上多托雷的实验痕迹时,他才想起当初在稻妻旅舍,是他坚持要带她去至冬国,才招惹来多托雷的视线,或许是那时,他给了多托雷伤害她的机会。
他前往稻妻夺取神之心,假意加入多托雷的造神计划,都是为了向他报复。
可她再次消失了,他心里并没有多少的恨意,只是借世界树抹去了自己的存在,所有人都不记得他了,当然也包括他自己。
这是再好不过的结局了,如果能这样到时间尽头,然而她又出现了,恢复了记忆后,他陡然生出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磅礴而盛大。
他们总是聚少离多,不知道在哪个时间节点,就各自失散,又再度相逢,像轻小说中被诸多困境阻拦的眷侣,他们因各种外界的干扰不复相见,又因为爱而重逢。
散兵指腹落在她后颈上的雷纹,在他身上的同样位置上也有一枚,神明将他们的命运捆绑在一起,可他并不相信命运,凡事事在人为,可他想留住她。
“你是不是不想说?”她被他摸得有点痒,扭动了一下趴在他的身上,睡意袭来得猝不及防,她闭上眼睛准备入睡,忽然听到他的声音响起,像是斟酌了许久,又像是随口一说。
散兵说:“很幼稚的话,听上去很天真。不过只是几句甜言蜜语就能让你高兴成这样,我也很乐意说给你听一下。”
澹月睁开眼,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眸一亮,就被他低头吻住,呼吸交缠之时,才如梦方醒一般听到他喑哑的嗓音:“我与你一样,喜欢你,爱你,想跟你共度余生。”
…啊他好会。
她心满意足地舔舐他的唇角,又用袖子给他擦干净,“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的,我能感觉到,我现在好舒服,跟你在一起真好。”
舒服是指心底被浓郁的爱包裹,无形中净化了恶魔的诅咒,她甚至能听到恶魔在嘶吼的声音,他痛苦极了,那是因为她现在很幸福。
蒙奇莉半夜醒来一次,从它的小窝里爬出来,本想钻进澹月的怀里,结果就看见散兵正抱着她调整睡姿,顿时被劝退了,飘去了客厅。
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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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提交完论文且没被妮露莎批评,第二天还是周末,澹月脚步都轻快许多,从教令院出来,就径直往宝商街的方向走,她想买一些菜和水果,这样就可以和散兵在家里待一整天不出门。
蒙奇莉在啃娜娜送给澹月的口袋饼,深得它心,它吃得欢快,“主人,这个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在家里做?”
“或许可以,你想尝尝我做的吗?”她提着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