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下,然后君主把匕首摆在她眼前。
姜宝林自知自己没有任何退路了,她葱白玉手一点都不颤抖,利落地拿着匕首,感受匕首冰凉,毫不迟疑地“撕拉”拔开刀鞘,锋利的银光在她脸上一扫而过,她把最锋利的刀痕剌在她手腕上一条肉眼可见的青筋上。
君主看戏似的看她动作一气呵成,不阻止,又颇有兴趣地看到姜宝林手腕上剌出了一道血痕,鲜血从她手腕下一滴、两滴最后流成蜿蜒的小河。
“好,好一个姜宝林!”君主欣慰地再次搂住了她,不顾她的血越流越多,当下当着吕御医的面宣一道口谕:“即日起,姜氏晋美人,赐号玉!”
姜宝林眼神一亮,她想不到自己大胆的举动,换来她意想不到的结果,从此她便是后宫居胜贵嫔之后的新宠了。
下面的吕御医立马拜服在地,朗声道贺姜宝林。
殿外,雪花飘絮,开始飘着小雪,时间一长,雪下得越发急了,大片大片的,给人一点防备都没有。
姚玉后背上,跪着的小腿上都覆盖一层密密匝匝的雪,庸公公在殿门口内,远望过去,发现姚玉苍白的脸上让雪霜敷面,眉毛、眼睫毛都挂上了雪凝,仿佛屋檐上面凝结成冰凌一样。
看她跪在冰天雪地里,庸公公一时心里不落忍,想进去通报一声,又怕这种事棘手得自己都遭殃,正欲怀惴不安到底是进去还是不进去时,忽然里面有人叫了一声。
“余闲呢?”里面总算有人想起外面的人了。
“回陛下,还在雪地里跪着的,奴才正监督她呢!”庸公公一口气跟倒苦水似的说道。
听他说起话来兢兢业业,而实际上他不愿看到姚玉这时候晕倒下去......
“叫她进来吧!”
庸公公侧耳倾听君主的口气,分辨着他心情的好坏,但听他口气似乎没有不好,也没有不坏,而是心悦神怡。
他把心放了一下,松口气,正回头叫姚玉时。
白茫茫的雪里空无一人,好像姚玉这人凭空消失了一样,庸公公心里一慌,拿眼仔细寻找,才看到雪絮纷飞中,姚玉像断了线的风筝倒在了雪泊中。
庸公公不禁“呀”了一声,不想惊动了殿里的高喝。
“外面何人高声喧哗?”传来一阵暴怒,引得玉美人不禁柔声劝君主。
“陛下息怒。”听玉美人(姜氏)的声音在发颤,却怎么也无法平息君主的怒喝。
庸公公感到姜宝林升了玉美人,成了君主新宠,也不能阻止君主的暴怒。
为了平息君主怒气,只得把话回应了,然而说话却欲言又止,掩盖不了心中惶恐道:“陛下,余闲她......”他在心里斟酌了一遍才娓娓说来,却不想里面乍然响起了脚步声。
“噔噔噔”脚步如飞,疾驰地在庸公公眼前闪现。
一道青灰常袍站在殿口内,朝庸公公瞪视过去,压着怒火问:“余闲呢?”
“陛下您......外头冷!”庸公公看了外面瓢泼大雪,君主身上只单一件长袍出来,扭头叫小印子从殿里拿来披风。
“余闲到底在哪?”他看了殿外,地面上积蓄了一层厚厚的雪,并未看到姚玉的身影,他一把揪过庸公公的领子,逼问道:“你不是说她在外面跪着了吗?”压抑的怒火顷刻间喷发在庸公公脸上。
庸公公感觉脸上有一团火燃烧,他求饶地一面拿手指着埋在雪堆里的,一面声音胆寒哆嗦道:“回陛下的话,余闲就在那!”
君主顺着他手指头偏头看过去,白皑皑的雪里没有他想看到的,扭头冲庸公公脸上怒喝一声:“在哪!”一阵风夹着寒风蹿得庸公公脸上肌肉颤抖,“你敢诓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