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中,黑色皮带紧紧扎着,似是黑铁信息铭牌一指长大小,需自己写上姓名之类再向里面卡进去。
那两个同伴,微胖的女人,两个不知去了哪里,想必是早早出去熟悉环境了。
而那个之前的黑灰色中山装的女人此时换好了衣服正坐在每间宿舍各自配备的书桌前,叶澜没有看错的话,她衬衣上的信息铭牌名字是薛霁,此时修长的双手正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一把小刀!
小刀没甚特别,可是那人擦拭的格外用心,仿佛这就是她的爱人,时间流逝下半分都没有感到烦躁,平缓且认真。
“你上过战场”似乎是注意到叶澜的目光,薛霁突然停下动作微微侧头,像是在问,又像是在确定:“人的穿着和外在是看不出什么的,但从你一进来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一类人!”
“哦?”叶澜饶有兴致的问到:“哪一类呢?”
此话说完,另一个存在感极低的女人也看向她们俩,仿佛只是看热闹。
“沾过血的”薛霁一字一句的说出话来,目光锐利而深邃,充满着窥伺。
气氛一瞬间沉默,而夹杂着风霜刀剑,叶澜轻轻扬起嘴角的笑意,不为所动的说到:“世道如此,作为女人想要活下去,唯有更强。”
薛霁转过头去,继续擦拭起小刀,对刚才叶澜的回答没有再回复,不过叶澜看来这个答案薛霁很满意,不出所料,薛霁良久后,依旧冷冷吐出几个字:“薛霁,军统特务,或者说——曾经”。
薛霁转身和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不过叶澜清楚,她这是和自己接触的意思,是的,她们两个太像了,不过薛霁像是一个包装在盒子里的模型,固定了她的情绪和行为,一举一动都透着冷淡和固执。
她们两人不同的是,外在的皮囊,以及思想。
“叶澜,俗称‘待不久’”叶澜自己这么介绍时也起了恶趣味,果然,薛霁狐疑的看了过来,于是又还平静的解释到:“上过抗日战场,也曾在各地待过,做文职工作,不过都待不长久。”
“嗯”薛霁再次侧头回去,又说到:“晚间开学典礼,一起去。”
“好”叶澜回复到,然后将军服脱下换上培训服,写好铭牌,整齐而细腻的把军服叠好放进柜子最里面……。
再没有话语,叶澜随意扫了一眼不说话的女人铭牌,写着:何青。
这个人到底是沉默不善言辞,还是隐藏的深沉?可刚才在自己和薛霁对话时又那么无谓的摆出一副看戏的神情,想不通也不再想,时日漫长,都是共学的关系,没必要这么紧张。
只是六人宿舍还差一个,是谁呢?叶澜脑海里不由想起之前在人事行政部遇见的女学生……。
胡乱想些什么,叶澜摇了摇头,坐在书桌前开始挽起头发……。
时日尚且漫长,总留不住光影中消逝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