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松了口气,还好这邬依古聪明了点,若还像七年前一样,只怕自己现在这幅身子不是对手
端着因失血发麻的手臂往行宫去,一路也没瞧见小路子去喊的人,也不知是回去后吓傻了还是怎么回事
看着拐角处露出的灰瓦红墙,翊阳停下了脚步
今日之事不能张扬,且不说她装病之事会惹太后生气,邬依古刺杀一事一旦落实,皇上定然会追究到底;届时刚刚开始稳定的西梁必定再出乱象
所以不管是自己偷偷去猎场也好,受伤也好,都只能瞒下去
看了看眼前的红墙,若是借着一旁的大树应是能翻进去的
动了动有些发麻的左手,深吸几口气,翊阳忍着伤口撕裂的痛爬上了大树,好在她身量轻,能顺着细细的树枝滑到墙檐上
趴上面看了一会儿,发现无人后,才寻了处位置跳下去
今日大部分人都去了猎场,也不知这院的主人是不是也去了,整个院子安静的没点人声,可想想又觉得不对,便是主子都去了,至少会有宫人留守才对,怎么这里却像无人居住一样
翊阳猫着身子往房间那边去,刚靠近,一阵悠悠沉香便散了出来,直入鼻息
“呼…”翊阳总算是松了口气,拖着已经不能动的左手直接撞门而入
“大师,好巧啊!”
“公主!”
房间不大,除了屏风后的卧榻,一览无余
了无坐在屏风前的矮桌上抄写新的经文,听见声响后抬眼看去,正巧和翊阳四目相对
“你看,我说同大师缘分不浅吧,那么多院子,随便进一间就是大师的住处”
翊阳转身关了门,房间顿时暗了一点,她边说边往了无面前去,直到走到矮桌前才停了下来
方才她离的远,加之房间里燃着沉香,所以了无没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可如今她靠的这般近,那血腥气便是罩面而来
“公主即受了伤,不去找医官,跑我这儿来做什么”
了无垂下了头,微微向后靠了靠
翊阳没觉出他神情不对,还俯身往前凑了凑“几日不见,当然是想大师了呀~”
随着她话音落下,积攒在衣袖上的一滴血落在了洁白的宣纸上,如一朵红梅盛放
见状了无稍显惊慌的起身就要往门口去“我喊人帮你叫医官”
翊阳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人不对劲,可她不能被人见着这身装扮和一身伤,解释不清,遂赶忙伸手拉住了人
“见死不救可不是好和尚”
“阿弥陀佛,公主受了伤,能救你命的是医官,不是贫僧”
了无侧头闭眼,尽量让自己不去看她左手的暗红,可刺鼻的腥味却是如何避免不了;饶是他已经尽力压制心里的不适,还是难免白了脸色
见他情况着实不对,翊阳才放开了人,退后了几步问道“大师晕血?”
“不晕,只是会感到不适”
闻言翊阳便是又退了几步,直站到了香炉旁,才郑重其事的开口
“今日猎场有刺客,冲我来的,那人身份特殊,现在还不能有事,所以我受伤也好,乔装出行也好,都只能是秘密,不可为人所知”
难得听她语气如此郑重,了无深吸几口气,缓下了心口涌起的不适,“你的伤虽不重,却是拖不得;我这儿没有药”
闻言翊阳笑了笑,靠着香台坐了下去
“无事,已经不流血了”
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模样,了无不禁有些感慨,不过一十来岁的姑娘,怎么说的受伤像家常便饭般平常
正在此事,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