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着，
“你的心里还有不想放弃的执念，但你忘记了，只有你遗忘了，所以你是‘祭品’。”
“我只是，我只是想活着，我……”
“不对，你还是没想起来。”
那声音突然沉下去，仿佛很不满意沈澈的说法，
“你现在还不配看见我，你比你的父亲差远了。”
什么……沈麟？他当年参与神鹿境的时候不是什么都没有拿到吗？这到底是什么剧情？
沈澈的大脑似乎卡壳了，思维无法发散，只有“为什么”不断在脑中盘旋，一遍遍的不知在向谁质问。
那声音不再开口，白鹿突然抖了抖身体，把沈澈给晃了下去！
沈澈张了张嘴，一大波湖水猛地灌入嘴里，肺部似乎要炸裂了，窒息的感觉传递给四肢，只有心脏依旧在挣扎地跳动。
“咚”
“咚”
他想起那夜的星空，少年垂眸握着他的手，笑得温柔。
“……家主没事真的太好了。”
他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全身的血液都似乎汇聚到了脸部。
浑身都暖洋洋的，心情好像要飘起来——
可惜那只是在脑海里留存的画面罢了，现在的他全身冰凉，一丝力气都没有。
眼前只剩灼眼的蓝，渐渐又回归于黑暗。
……
“咳咳咳咳咳！”
沈澈猛地从地上弹坐起来，眼神空空地盯着某处。
白色的花？草地？湖泊？现世的自己？白鹿？
……在哪里？为什么都不见了？
不对！都不对！
什么都没有！这里只有成堆的人骨和腐烂的尸体，米白色的蛆虫爬来爬去，留下黏腻的痕迹。
不知哪来的风，冰冷地刮过裸露的肌肤，在洞穴里穿梭着，黑暗的地方传来鬼哭般的啸声，真真切切，朦朦胧胧，又似乎是笑声，杂糅在一起，遁入更深的地方。
沈澈努力爬起来，扶上一旁的石壁，他摸到许多凹凸不平的痕迹，仔细一看，上面深深浅浅地刻着许多不成型的、锋利的、慌乱的字迹，
“快走！不要忘记自己是谁！”
“不能要相信白鹿的话！假的！都是假的！”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在这里！”
“孩儿不孝，无力服侍爹娘，望老天开眼，让两位老人家喜乐平安。”
“……”
痛恨的、懊悔的、绝望的、疯狂的。
似乎有许多低语在沈澈耳边响起，诉苦、抱怨、诅咒、恸哭……混杂在一起组合成完整的语句，轰然炸响在脑中。
“留下来成为‘祭品’！”
“陪我们成为‘祭品’！”
“你就是新的‘祭品’！”
沈澈咬紧牙关，从袖中掏出匕首，伸出手腕，狠狠地刺了下去！
“叮”
尖锐的疼痛盖过了所有的声音，流入四肢和骨髓，深入灵魂，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为这次的自残哀鸣。
匕首掉在地上，沈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头流下来大滴的汗珠，刺目的血色弥漫在左手的手腕上，与皙白的皮肤交错着，宛如雪地里生长的朱曼沙华。
触目惊心。
……
沈澈撕下外袍的衣片捆在受伤的部位权当绷带，他努力直起腰，最后还是无奈的弯了下去，抚着石壁，抬头观察了四周。
这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圆圈状，在他的对面有一道小小的木门，已经腐烂了一半，上面印着奇诡的阵法，幽幽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