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珺察觉到了皇帝语气中的不悦,愈发的慌张了。
可他有什么办法,他策划信件一事,本来也只是针对萧驳,却忘记阿鸰身为萧夫人,同样会被波及。
而他如何能眼睁睁看着阿鸰被罚,现在简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殿中此时寂静无声,旁边的大总管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触了陛下的霉头。
皇帝看着面前低着头不与自己对视的陆淮珺,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皇兄一般。
他本不相信陆淮珺会私下和萧驳勾结,还为萧驳找什么神医偷偷医治,毕竟自己这个皇兄与萧驳不和,他是一清二楚。
可是这慌乱中的反驳,明显是不希望他惩罚林氏。
这番下来,反而让皇帝生出了怀疑。
殿中气氛紧张,阿鸰也很不好受。
她现在满心都是萧驳,而她从进来到现在,皇帝一直没有让她起身,期间萧驳摔倒她也没办法去搀扶。
她现在也顾不上陆淮珺为什么帮自己说话了,满脑子都是萧驳怎么样了。
好在太医给萧驳塞了一颗定神丸后,他的情况很快稳定下来。
这会他正歪倒在轮椅上,满头大汗地被推出来,阿鸰见状也顾不上其他,赶紧过去帮忙。
看到萧驳这幅
样子,皇帝没再多说别的。
“萧爱卿的身子看来还需要多多修养啊,来人,带萧大人和萧夫人去偏殿歇息。”
信件的事情又一次被搁置,同上次提议革去萧驳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一般。
阿鸰低着头向皇帝告了退,扭身就去抓着萧驳的手腕悄悄把了把脉,见脉象问题不大,只是体力不支,活动过多导致的虚弱,推着萧驳向偏殿走去。
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陆淮珺下意识回头望向她的眼神。
此番找萧驳麻烦的计划已经全盘泡汤了,再留下去也无用了,陆淮珺很快带着苏呈虎告退。
陆淮珺走后,皇帝低头沉思了许久。不一会招来大总管,朝偏殿走去。
这边阿鸰推着萧驳到了偏殿,想扶着萧驳先去里面休息一会,萧驳摇了摇头。
“不可在此停留太久,圣上留我下来明显是有事要私下问我,但我拿不准圣上将你也留下来所为何意。”
阿鸰对此有些无所谓,她现在只在乎萧驳的状态。
“我刚替你把了把脉,有些体力不支,但也不能再过多活动了。”
萧驳有些愧疚,先前大殿中皇帝对她的问责他隐约听到了七七八八,觉得都是自己连累了阿鸰。
他费力的
抬起手,握住了阿鸰替她把脉的手。
“是我不好,连累你了,你本不用受这番委屈的。”
阿鸰闻言笑了笑,回握住萧驳,“说的什么话?夫妻本是同林鸟,难不成你想让我大难临头各自飞?”
萧驳被她这番话逗得笑了笑,刚想说些什么。
门外传来一阵通报——皇上驾到。
阿鸰知道连忙又跪下,“参见陛下”。
皇帝面上不显情绪,看也没看跪地的阿鸰,进来就直直的盯着萧驳。
萧驳虽不用跪拜了,但低着头,费力的拱着手,感受着皇帝的视线依旧是压力倍增。
从前皇帝对萧驳颇有喜爱,说他心思细腻,还保留着赤诚之心,往往对他说话都是笑眯眯的。
如今这副不苟言笑的样子,萧驳属实是许久没有见过了。
皇帝坐下后,默默地叹了口气,“都平身吧,林氏也别跪着了,起来吧。”
阿鸰疑惑,这皇帝怎么变脸如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