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有点不甘心，目光从人群收回来，金色的眼眸中罕见的带上了点遗憾的色彩。
“诸位来宾，晚好。”灰发的男人从最高的座椅上站起，手上拿着一杯冒泡的香槟，眼神像把刀一般的锋利。
人群瞬间噤声。
“欢迎来到荻纳斯家族的家宴晚会。”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众所周知，前段时间教堂受到了一些小小的变故，但大家不用担心，神坛已派神使彻查此事。神明集智慧仁慈于一身，此时已经宽恕了我家幼女的罪过。”
数百道焦灼的目光锁定在了芙洛拉身上。目光中不乏审视，怀疑，以及惊讶。
高台上，男人垂眸看着银发少女：“以我本人之名担保，芙洛拉.荻纳斯的召唤灵绝非堕神！如果再让我听见什么不实的谣言，我会向神明请命，惩罚你污蔑他人的巨大罪行。”
芙洛拉清晰地听见，人群中有倒抽冷气的声音。人人惊恐自危，害怕那个掌权者下一秒就会降罪给自己。
“———最后，为表达我对我家幼女无故受到诬陷的愧意，我在此任命她为本年度神降日的随行使者，赋予她至高无上的权力和荣耀！”男人平举起盛满金色液体的高脚酒杯，声音带着压迫感：
“敬，芙洛拉！”
“———敬芙洛拉！！”人们纷纷举起酒杯，齐声应道。
“敬七十一位神祗！”
“———敬七十一位神祗！！！”
……
“……这些人类为什么不敬我？”洛西法伏在少女肩头，语气山雨欲来。
芙洛拉清楚祂想干嘛，轻声制止：“不行，你在这里杀这么多人，神坛会注意到的。”
邪神的恶趣味被勾起，可没那么容易消。祂是故意引芙洛拉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能违背主人命令，听凭调遣，都指的是不能违背芙洛拉的话。芙洛拉说不让祂杀人，那只要祂不杀人，不就不算违背了吗？
某位邪神伏在少女肩上，唇边勾出了一个满是恶趣味的笑。
……
八个小时前。
“今晚的家宴，我会为你造势铺路。到时候你压轴进场，听到了没有？”灰色头发的男人整理着袖口的暗扣，抬眸瞥了芙洛拉一眼。
芙洛拉：“这样会不会引发更大的风波？”
男人的动作没有停，头也不抬：“那就让他们闹去。反正现在的舆论对你很不利，芙洛拉。”
少女顿了一下：“可我的召唤灵，毕竟是真的堕神……”
“停。”男人打断了她的话，眯起眼睛，“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的召唤灵就是一个真神，所有说祂是堕神的言论都是无故诬陷。故意诬陷他人者，当予以重罚，懂吗？”
“……我知道了。”
他继续说：“你那几个姐姐我已经提前敲打过了，不用担心她们，专心准备你的神降日就好。”
芙洛拉内心无语。
原来你的“提前敲打”，指的就是一系列的威逼利诱啊，包括拿皮鞭威胁？
像是看出了少女的心思，男人居然笑了一下：“你以后就会知道，芙洛拉，绝对的暴力就是最好的信任。彼此信任的前提是地位悬殊、或是绝对的武力压制。”
“——如果真的有一天，你坐上了我的位置，你就会明白，善良，就是软弱的代名词。”他语气轻描淡写。
“包括对亲人吗？”芙洛拉问他。
男人转身看着她，声音很轻，仿佛叹息：“血缘关系只是通向权力顶峰的绊脚石而已，芙洛拉。”
“血缘会让你做什么事情都有负罪感，它会让你懦弱，可偏偏每逢棋到终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