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山屹立,有云如绸环腰。
大日煌煌,举目恍与天齐……
齐专满脸愁容地,背着柴火一点点往山上跑。
世人都说神仙好,齐专反正是半点没感受到。
自他拜入这方山门,已然过去了三年之久。
起初,齐专也还心想着,这是否是祖师的考验之类。
一如书中那劈柴倒水三年后得传大神通者。
但故事大概终究只是故事。
劈柴、倒水的生计,齐专是一个没落下,都体验了全。
但那所谓的大神通,他直到如今也没见到半点踪影。
又或是赶路着,正巧遇见了盘在路上乘凉或掏鸟巢从树上不慎坠落的长虫……
也许与山下唯一不同的是:
也正是这个时候,齐专忽然听见后面有动静。
他也没有多想。
齐专觉得自己也算摆脱了,伺候牲口的差事。
这几天,观里似乎来了不少访客。
齐专心头有些犯嘀咕。
若是最初的时候,他还有闲情去欣赏。
而这个时候,齐专却发现对方以某种奇异的目光打量着自己,随后更看向了他的手腕。
饿得发绿的眼珠子,已然死死地将其锁定了……
只是一个恍惚,对方却已然走到他不远处了。
观中不许随意杀生,齐专更不敢在这山间忤逆观中戒律。
到时候又被师兄撵着干杂事,岂不自找苦吃?
只剩下一个似有些污秽般的椭圆,在那里执拗地存在着。
恍惚间,齐专又感觉到了之前便体会过的、天旋地转般的感触。
一口气将柴火背上观中,以现在他的身体而言,也不算什么必然无法完成的事情。
这山高路险,观中又多戒律,自然养不得牛羊。
相比之下,齐专反而更怕从更远处的山林误入此间的大虫。
不应当啊……
若是事不可为,这柴火丢了也便丢了。
我现在可不是当初的那副干瘦身体……
至于那些在曾经的记忆中,所为之炽热的翩翩身影、炫目神通。
齐专呼了口浊气,抹了把脸上的汗。
但听师兄们说起,这是观中的大日子,不知道多少个年头才能赶上一次。
当初要不是祖师到山下行法事,正巧遇见快要饿死的他,也不至于有后来的事了。
齐专也不清楚,自家这位最多在周边行行法师的祖师。
地震了?
齐专本能有些慌乱。
甚至连山下的日子,也更多只剩下为饥饿所折磨的回忆。
对方的目光似乎带着某种炽烈的温度一般,恍惚间竟然让齐专有种灼痛的感觉。
若没了性命,再多柴火又有何用?
这般想着,齐专便远远望见一大汉从山下走来。
现在却再难从中,看出半点飘飘欲仙的渺茫之感了。
在发现对方眼眸显露出某种赤红色泽的时候,齐专微微一愣。
原本心头的些许忧虑,此刻也是荡然无存。
好像对方前行间,整座大山都在随着震颤一般!
刚刚还觉得对方隔得远远的。
不然的话,齐专不难推断,这等腌臜事必然落到他的头上。
但得累得个够呛。
随后,齐专看到对方笑了笑,便从兜里拿了个什么东西丢了过来。
只觉得休息磨蹭了够久,自己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