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时分,灿烂的阳光挂到西边,熨烫出一片金黄的云层,沃尔沃顺着公路开到了拉雷多附近一个小镇,从一栋栋红色山墙顶式的木头房子中穿过。
萨尔玛打量着路边熟悉的房屋,眼神恍惚了几下,脸颊绷紧,咬了咬牙,掏出一根橡皮筋把披肩的秀发整齐地扎在脑后。
“怎么了,有问题?”迪安注意到她的异常放缓了车速,
“安迪先生,你、你能在左边的马路边后停一小会儿吗?”
“为什么?”
“我有点事,我有熟人住在那儿,想跟他‘打个招呼’。”
熟人?
迪安想到她之前讲过的经历,点头,将汽车驶入左边偏僻的乡间小道,停在绿茵和丛包裹中,一栋孤零零的木屋不远处。
萨尔玛忐忑地看过来,“你身上有枪吗?”
“有。”迪安毫不犹豫地伸手入怀,掏出一把上膛待发的m1911a1递过去,又指了指脖子和胸腹,“瞄准位置,扣下扳机,一枪就行,会用吗?”
“恩,打过几次,”她手指颤抖地接过枪,闭上眼深呼吸,高耸的胸膛起伏了几下,
“我跟你一起去?”迪安不动声色地释放出念力护盾包裹住女人的身体。
萨尔玛感激一笑,“不了,你能送我到这儿,已经赐予了我莫大的勇气。”
她拿着枪下了车,迈动笔直的大腿,就像女战士一样冲向了小木屋,粗暴地敲响了大门。
迪安打开了两瓶果汁,和“影”一碰,大口啜饮起来,同时上帝视角往木屋一探。
摆满空酒瓶的沙发边,一个褐色长发、穿着短裤,胡子拉碴的老白男听到敲门声,慢悠悠地爬身,走过来打开了房门,顿时对上了女孩儿那双锐利的双眼,愣了一下,露出一抹色眯眯的笑容,
“萨尔玛?长这么大了,真漂亮啊,这些年去哪儿了,让爸爸好好看看。”
“法克鱿!我来报仇了,混蛋!”
砰!
枪声震动树林,几只受惊的麻雀飞离枝头,木屋门缝边流淌出一缕缕鲜血,萨尔玛大步跨了进去。
两分钟后。
萨尔玛右手提着一大袋子衣物,左手搂住一个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儿慌张地跑向汽车,坐进后排,把枪递还给迪安,
“安迪先生,请开车,继续上路。”
“别着急,没人注意你的行动。”迪安给了影一个眼神,后者飞向木屋,开始熟练处理门口的尸体和血迹,收拾残局,“这个女孩儿是谁?”
“我妹妹,莉莉安,今年该有五岁了,本来跟我继父住在一块儿,但她不能再跟着那个禽兽继续待下去了,从现在起我来照顾她,她会过得更好!”
萨尔玛大大方方地脱掉身上带着隐蔽血点的连衣裙,当着迪安的面换上了一身蓝色的体恤和牛仔外套。
迪安把目光转向安静的小女孩儿,小脸肉嘟嘟、长睫毛、大眼睛,五官隐隐跟萨尔玛有些相似,但皮肤不是健康的小麦色而是白色,深色直发垂过肩头,安静可爱得就像一个精致的芭比娃娃。
她正咬着手指,好奇地打量面前这个陌生的叔叔,只见对方咧嘴一笑,从怀里递过来一块巧克力,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
“吃吧,小家伙。”
小女孩儿吃着眼睛弯成了月牙。
萨尔玛注意到迪安脸上温和的笑容,不自觉地长松了一口气,之前的所有担心都放下了,
“抱歉,我该提前告诉你一声,我继父就住在这儿。对了,刚才的枪声是我用枪吓唬了那混蛋一下,子弹擦伤了他的胳膊。”
“用不着解释,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