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倦意,昏沉睡去。
醒来时,不知过了多久。
房内寂静无人。
江水哗哗地流动。
清寒的头胀裂似地痛。
她掀开被子,缓缓坐起来,趿着鞋子去桌边找水喝。
壶内水滚烫,应该是刚烧好了送过来的。
开水注入杯中时,溅了几点在外头,烫到了她的手指。
清寒手一缩,杯子径直坠地,哗啦碎成齑粉。
她的心中生出不妙的预兆。
“姑娘醒了?”婢女闻声而入,见状道,“姑娘是想喝水吗?”
清寒看了一眼地上,虚弱道:“抱歉??我会收拾干净。”
婢女用力摆头:“姑娘伤得很重需要好好休息,奴婢收拾就好。”说着,过来扶她在床边坐下,倒了一杯水递到她手中,去取来笤帚清扫杯子碎渣。
清寒双手捧着热水,问:“我睡了多久?”
婢女答:“两日。”
清寒一愣:“这么久,墨竹呢?”她对婢女道,“我去看看小爷,劳烦你引路。”
婢女惊诧,眼神闪躲,默然地扫地。
清寒察觉异样,放下水杯:“怎么了?”
婢女不知所措,声音微颤:“姑娘才醒,该好好歇着??”
清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道:“不必了,我要见小爷,他在哪?”
婢女言辞闪烁:“船医吩咐过奴婢,姑娘一醒,就去唤他,奴婢这便去请他给您瞧诊!”
清寒眼神犀利,冷然迫令道:“带我见墨竹!”
婢女惊惧,低着头,打开门,给她带路:“姑娘,这、这边走??”
清寒一出船舱,就看见一排白色的纸灯笼在寒风中左右晃动。
她的心凉了半截,失魂落魄地跟着婢女一步步往前。
婢女到了一出房门口,小声道:“就是这里。”
浓浓檀香扑鼻,清寒移步过去,扶着门框,唤道:“墨竹!”却一眼望见韩旻晨欢皆是一身素白,失神地跪在一方香案前。
清寒愣怔地立在舱房门外。
晨欢迅速擦干眼泪,转过头来:“清寒,你醒了?船医说你伤得重,怎么不多歇会儿?”
清寒急步入内,踉跄了一下,若不是晨欢及时相扶,差点跌倒。
环视房内,床帐素白,烟雾缭绕,四处摆着白烛纸钱。
清寒抓着晨欢的肩膀:“墨竹呢?”
晨欢红了眼眶,低头道:“你的伤没好,不易激动??”
清寒气血上涌,声音微颤地重复:“墨竹呢?”
晨欢哽咽地闭上眼睛,轻声道:“小爷他,没了??”
清寒恍若未闻,径自来到床边,哗啦掀去白色帐幕。
晨欢急道:“清寒!你干什么?”
墨竹双手交叠在胸前,安安静静地躺在一张床板上。
他脸色雪白,双眸紧闭,唇角一如既往微微飞扬。
清寒蹲下身子靠近他,低声道:“瘟神,别闹了!你不是从来不睡觉的吗?”
晨欢忍不住在清寒的身后轻轻啜泣。
清寒柔声道:“我以后再也不气你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放心,我的事不会再偷偷瞒你,好不好?”她伸出手,却不敢触碰墨竹的指尖,生怕那是冰冷的,没有温度的。
晨欢伏身过来,对清寒道:“昨夜,你尚未清醒,所以不得而知。”
清寒不予理会,继续对墨竹道:“你起来,你再装睡,我要生气了!”
晨欢拉她:“清寒,你别这样,小爷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