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感觉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头始终昏沉沉的没力气睁眼,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沉香。
这几日恍恍惚惚,有人在她的床畔絮絮叨叨,听不太清说些什么。
有人将她的手放入掌心,暖意随之而来,熟悉的声音慢慢清晰:“这些日子实在抽不开身,没办法过来看你,明日是登基大典,人人都来道贺,我心中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天南星叹息道,“如你所言,肩上担子与权势并重,高处不胜寒呐??”他无奈地笑,“我来看你,倒向你吐露心事了,小竹一步也不肯离开你,要不是我大发雷霆,他还堵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与你亲近。”
原来每日每夜在她耳边嘀嘀咕咕的人是墨竹,清寒心中叹气又十分感动。
天南星温柔道:“你将钟鲤托给我照顾,一日也不敢怠慢,这毛团也通些灵性,总念着你,一开小笼子就往你这跑。以后,宫里的鱼池大,允它自由出入,好不好?”
钟鲤有吃不完的锦鲤,自然是好的。
清寒感觉一团毛绒绒蹭着手背,很想抬手摸摸钟鲤的小脑袋,却有心无力动弹不得。
天南星话没说几句,有人进来禀告:“急报,西崎大军犯境。”
清寒感觉一团毛离开了手背,似是被天南星抱起离开。
过了一会儿,有人托着她的背将一碗温热的药倒入她口中。
“晨欢,你干什么?”传来墨竹的一声怒吼,惊地清寒耳膜刺疼。
“我给清寒喂药啊!”晨欢支支吾吾回答。
“你粗手粗脚,别弄疼她,放下,我来!”墨竹霸气地指挥道。
“哦!”晨欢委屈道,“我怕药凉了才想赶紧喂,清寒什么时候能醒?她这么躺着让我想起小爷你当初受伤的样子,着实叫人心疼。”
墨竹不声响,轻柔地抱起清寒,端了药碗细心地喂她。
待她喝完,用巾子擦拭她的唇角,再扶着她缓缓躺下。
晨欢道:“伏翼送来了不少药材,说是宫里的珍品,我搁在后院,不知能不能用上?”
墨竹道:“回头我去看看,你去将我的琴取来。”
晨欢道:“你每日抚琴,也不知她能否听见?”
少顷,琴音响起,淙淙如流水,清寒沉浸其中觉得浑身舒泰了一些。
一曲柔柔琴乐奏罢,墨竹道:“晨欢,将书取来。”
“还是昨日读的《素问》?”
“嗯。”
“小爷,你给清寒解闷也不说些有趣的,这都是些什么呀?《神农本草经》、《药王医典》、《伤寒杂病论》跟念经似的,我一正常人听着都犯困,她一昏迷的还能清醒么?”
“少废话,我又没念给你听!她之前想学医,就喜欢听这些!”
清寒听着他们二人在这里你一句我一句地穷折腾,幽幽叹道:“烦死了??”
微弱的叹息让墨竹和晨欢激动不已。
“小爷,清寒醒了!”
“清寒?清寒!”
清寒睁开眼睛,模糊地看见墨竹的轮廓,有气无力道:“我的眼睛怎么看不清?”
墨竹道:“气弱血虚,会出现视物模糊的情况,调养一阵子会好的!”
清寒躺着不动:“胸口??疼??”
墨竹道:“一会给你服些止疼散。”
清寒虚弱道:“渴??”
墨竹对晨欢道:“愣着干嘛,去倒水啊!”
“去去去,马上,马上!”晨欢麻溜地倒了一杯温水过来递给墨竹。
墨竹接过,给清寒喝了两口,柔声道:“好些吗?”
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