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演神者有钥匙,那就太简单了。”陈厌枪身一歪,搭在她消瘦的肩膀上,枪刃贴着她的皮肤,感受着她身体的战栗。
“钥匙…我怎么可能有钥匙?张经理跟你说得很明白,当晚只有林理事一个人,拿着钥匙进入了保险库不到二十秒的时间,然后保险库门就一直处于关闭状态。”
“可如果,林理事从头到尾,都没有进过保险库呢?”
“你!”
宋清婵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与陈厌目光交错。
陈厌平静道:“如果我没猜错,你们的作案手法是这样的:案发当月,林理事曾前往联众银行做过两次清点,
然后,林理事进入保险库,只待了十几秒,就确认财物消失,接着立刻退了出来,关闭库门。他当然不敢久留,因为保险库是你化身成的幻象。
倘若太多人跟随进入,恐怕立刻就会被人发现端倪,而他也在此期间,将钥匙留给了你。你利用钥匙进入了真正的保险库,并盗走了财物,再利用随身空间、隐身术之类的手段,安然离去。
或许直到你离去,银行的工作人员,还没有在电脑前翻出丢失财物的具体影像。因为当时大家的焦点都在林理事身上,自然也不会过多留意一扇——从始至终都紧闭着的‘保险库门’。
说到底,这都不是一桩无法侦破的奇案。而是,一场贼喊捉贼的骗局。”
面对陈厌异常冷静的叙述,宋清婵闭口不言,只是身上溢出的汗珠,不停打在枪刃之上,波光浮动。
“我……为什么要盗窃银行?那些财物对我而言,不值一提。”
她的反驳显得有些无力。
“你应该说‘为什么我要跟林理事一起盗窃银行’。”
“我……”
话到唇边,宋清婵立刻收声,呼吸沉重地瞪着陈厌。
陈厌见状嗤笑,“因为你的目的从来都不是银行,而是利用这件匪夷所思的盗窃案,来引演神者入局,好对其进行捕捉,来进行那些莫名其妙的实验。”
宋清婵难得抓住陈厌言语间的破绽,随即反问:“可我也是被实验的对象,我的朋友因此丧命,这做不了假。如果照你所说,这是我的苦肉计的话,根本不需要付出这么大代价。”
“当然。”陈厌点头,“昨晚,鬣狗帮的马六被逮到了,当时我根据已知的线索推断,他就是那些针对演神者的面具人之一。
而他被抓到的时候,说有个贱人出卖他。我当时想,所谓的贱人,就是一直跟他们合作的眼线。
只要鬣狗帮对这个眼线展开报复,那整件案子,便会水落石出。
可后来我又感觉有些说不通,这个‘贱人’为什么要突然暴露自己?而且被抓到的人,正好就是马六。
刚才蒋秘书突然出事,我想到了,放弃马六,主动引起鬣狗帮报复。
只是你为了更好隐藏自己身份,而不得不走的一步险棋。”
宋清婵冷笑,“蒋秘书跟鬣狗帮勾结,你却说是我在背后设计,明晃晃的污蔑吗?”
“都是演神者,谁也别跟谁装蒜,你应该身具变化术一类的神通。鬣狗帮之所以会对蒋秘书下手,并且对你进行实验。
那是因为,你跟他们接触时,用的一直都是蒋秘书的形象。而你对他们来说,只是陌生人、猎物罢了。
我猜,之前跟林理事回家的不同女人,都是你变化的吧?
接下来,林理事卧房里的玫瑰,还有你们两个的故事,同样也是你的作案动机,到底是我来说,还是你来讲?”
宋清婵抬头,极目望向高楼顶端,深吸一口气,目光清冷,没有再继续辩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