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厌按兵不动，先让它们试试这怪物的力道也好。
爱丽丝更是目露期待，暗暗握紧了拳头。
但接下来的一幕，令二人始料不及。
那猛虎只是往前一扑，其体内狂涌的气流，立刻将两具使徒搅碎成漫天齑粉。
爱丽丝身躯颤抖了一下，流出眼泪，“骑士先生…我，抱歉……”
陈厌没说话，在白灰纷洒落地时，一股更狂暴的气流已经在曹春身周啸聚。
比猛虎带来的压迫感更为庞大，麻绳一样旋搅在一起的气柱，呈螺旋形往天上狂冲。
他通过纠罚之眸看到，曹春的皮肤开始融化，代表破绽的眼眸标记已覆盖她的全身。
可以说，她现在整个人都是弱点，触之即溃。
但刚才使徒的下场已经彰显，在这气流的裹挟下，寻常方法根本无法近身。
现在气毒害身还未冷却，否则可以尝试利用中毒被动，对其进行打击。
不过……放弃所有防御，只为追求进攻的招式，并不是曹春的专属。
【肤毒害身已切换，你的一切防御清零，在此期间，那伽之灵将协助攻防】
“背嵬军，列阵！”
铁甲声猛烈碰撞，背嵬军之灵与陈厌心意相通，瞬间排列成两列纵队，挡在他身前。
这是一件比任何甲胄，都更让他信赖的防具。
猛虎突然身躯崩碎，化作无尽气流陷入大桥之中，伦敦桥再次开始狂乱摆动。
“那伽……”
“鲸……”
轻声细语像电一样在空中碰撞，陈厌与曹春的目光隔空交错，额头同时渗出细密冷汗。
宛如心有灵犀，二人心中冒出同一个念头——有恐怖的怪物正在对方体内苏醒，足以将自己彻底杀死！
“弟弟，要不然……咱们等几天再打？”
“我觉得行。”
说完这句话，莫名的寒意与后怕，令二人的内脏不自觉开始痉挛。
大桥停止波动，好像是在庆祝一场天灾息止，蛰伏在泰晤士河底的鲑鱼又纷纷跃出水面。
曹春身旁狂暴气流消散，她拿出五六颗丹药一起塞进嘴里。
像不要钱的生米一样嘎嘣大嚼，身上的伤势开始快速恢复。
陈厌收起虎符，热闹的身旁又恢复冷清。
曹春将一个载具盒子扔在地上，发动机轰鸣声立刻响起。
她翻身跨上摩托，对陈厌笑道：“弟弟，我现在是真开始喜欢上你了。”
“以前是逢场做戏？”
“不要生气嘛，补偿你一个小礼物，往南走，三十里外有一家莫克斯裁缝铺，有个叫二春的演神者藏在里面。
我以前跟他交过手，是个不堪一击的小角色，我本想把桥上的猎物清理完了，再拿他收尾，现在送你了。
加油哦，不要落后太远，我们——下个路口见。”
曹春说完，向陈厌抛个飞吻，随即调转车身，一拧油门，头也不回地往桥北驶去。
“太着急了吧，衣服都不穿……莫克斯裁缝铺”
陈厌吞了一大口唾沫，望着曹春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身上寒毛竖起，手心全是冷汗。
当感受不到对方气息的那一刻，二人同时在心中发问：“刚才苏醒的那怪物，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