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考上举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至于为什么,他三十几年来一直没能考上,连个秀才名头也是小半年前得来的,这或许是跟李氏脱不了干系……
而一旦打破了那个界限,花辞远就好像一下子找到了自信心,扬眉吐气起来,只可惜……
花时回神,看向一旁明显要小一圈的炕床。
这显然是一张双人炕,四个人睡的话,有些睡不下……
“小小,你晚上过来和我一块睡,剩下的三个就先睡这吧。”
花时说着,走到那张炕床前,将那一床大红色的被褥,折了起来,放到一旁的边上。
这一床被褥应当是花辞远成婚的时候,找绣娘绣的,两面都绣了两个大大的喜字,旁边还有些红红绿绿的花草,面料被角都有些磨损了,好些地方有缝补过的痕迹,盖了有好些年了吧。
花时准备将这些东西都整理一番,能用的就洗洗用,用不上的,全搬到外边扔了。
她转身又让花晓和花离将自己屋的那几床被褥搬来,给铺了上去。
这屋里还有炭盆,晚上可以烧些炭,暖和暖和了再睡。
花晓和花离两人显然是情绪缓和了不少,跟在花时屁股后边,眼巴巴地看着,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十分听话。
拾掇了一番炕床,屋里旁的东西,花时暂时都没有去碰。
敞开的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哎?大闺女?是你们回来了吧?我给你把人送回来咯!”
花二婶熟悉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三人走了出去。
小花影被花二婶拉着,站在院子里。
“行,谢谢二婶。”
花时上前迎了过去,伸手将花影拉了过来。
花二婶摆了摆手,寒暄着说道:“不用谢,我方才在自家院子,就听到这边有动静,一猜就知道是你们回来了,嗐,你们也别太伤心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嘛。”
许是觉得气氛有些低落,花二婶笑呵呵地安慰了两句,便告辞了。
花时将人送出了门。
花二婶是隔壁的邻里,挨得近,邻里邻外的也住了几十年了,但很少会上门唠嗑。
李氏生前性子强势,又阴晴不定,也从不喜欢与邻里打交道,平日里连话都乐意同邻里间说,更别提什么交情了。
这七日里,顾着守灵,小影没人带着,又不能时时带到祠堂那边,花时便找上了隔壁的花二婶。
没什么交情,起先花二婶一家子都不乐意接看,后边花时说照看一天,给五文钱,人才点头答应,又不用管吃管喝,还能白拿五文钱,谁会跟银子过意不去啊。
等花时再走回院子里,刚进门的小花影,便走上前来,抬手拽了拽她的衣角,小声地喊了句:“…饿了。”
平时这个时候,花晓和花离会在家里做好饭菜,接他回家吃,然后再送到祠堂给她和花遇。
一天两顿,几日下来,便都是这样解决的。
花时估摸着时辰,说道:“我现在去做,你去那边坐着乖乖等着。”
她屋里还有些面粉,米应该是没了,这几天下来,没这么省着,几张嘴,几斤的米,都还不怎么够吃。
花时从屋里翻出一袋面粉,朝着厨房走了进去。
一旁的花晓视线眼巴巴地追着她的背影看了两眼,小表情似乎犹豫了下,提步追了过去。
“你要来帮忙?”花时扭头,看着站定在厨房门口的小丫头,问道。
花晓点了点头。
花时便让她坐在灶台前,烧柴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