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深夜。
皇帝口谕遥妆巫鹤进宫。
两人踏向着御书房。
遥妆素白的手腕渗着血迹,眼底蕴藏着深色。
巫鹤修长的手指握着匕首,划向他的手腕,流露艳红浓郁的血液。
血落着碗里。
巫祁走向御书房,目睹着两人放血的画面。
脑海里倏然想起巫鹤曾经对他讲过的言语。
那日。
巫鹤冷白的容貌,神态阴沉。
巫鹤紧紧盯着巫祁。
“在巫家,我有保护族人的责任,遥妆来我们巫家做义女,却也给我们巫家带来利益好处,她与四皇子的关系,帮助我与四皇子合作更顺利,我们三人筹谋着事,或许能从中帮巫家解脱中毒。
而你,从始至终,与我既不是合作,也不是付出任何条件,能在巫家生活享富贵。
遥妆是巫家义女,放血给皇帝,能得到的好处,是给我们巫家,也不算在巫家无贡献。
唯独你,在巫家是最轻松的人,不用像遥妆与我付出条件。
你可知道,我与遥妆,放血会疼,
大量血给皇室中人,我们身体在未自愈前,虚弱难受。
我和遥妆,是利益合作。
她没有免费享用巫家的生活。
与你讲这些,是想要,你能为巫家贡献。
勿要仗着自己是巫家血脉,随便如此。”
当时,巫鹤长言落着巫祁的耳畔。
骤然。
从记忆中拉回来,巫祁回过神。
巫祁望着遥妆,注意着遥妆手腕,显露伤痕与血迹。
皇帝看向着巫祁,笑眯眯盯着巫祁,仿佛并不是帝王。
“二公子,等你炼制仙药,你不用放血。
既然你已入宫,理应一起放血。
你们巫家其他族人血的效果,不如巫鹤与你。”
贴身公公走到巫祁的身边,手起刀落,划伤巫祁皓白肤色的手腕。
巫祁蹙着眉。
血流动,染红着碗。
皇帝眼神微沉。
“连放三日血,巫鹤与乌遥会在宫中住三日,安排你们与巫祁住的近。
巫族长,作为巫祁兄长,催巫祁快制仙药,朕等不及。”
巫鹤低着眉眼,神色不明。
“谨遵陛下所言。”
待三人放血结束,手腕缠着包扎伤的布。
来到巫祁暂住的宫里某房间。
宫中下人们未伺候,巫鹤吩咐下人们离开。
紧闭着门。
遥妆坐下软榻,单手端着汤药。
巫鹤抢过遥妆手里的汤药。
他眼里深邃墨沉。
“小心有毒。”
遥妆伸着雪白的手,点着巫鹤腰间的香囊,那香囊绣着白鹤。
她眼底含笑,弯弯的眼睛,似是染着缱绻情意。
“阿兄不喜欢我,却要日日戴香囊,阿兄,撒谎的人,会得不到女子的真心。”
遥妆温白指尖,移向着巫鹤眼尾泪痣。
巫鹤的耳,蔓延着绯红。
遥妆观察巫鹤精致的耳骨。
她一只手夺过巫鹤的汤药,放着桌上。
手推倒巫鹤。
巫鹤躺床榻,遥妆倾身近着巫鹤,墨黑长青丝,垂落着巫鹤身上。
步摇掉落着床榻。
素手描绘着巫鹤的耳朵。
巫鹤漆黑的狐狸眼,怔怔的对视遥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