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一直以来,他都想着要在她面前掩饰自己的急性子和暴脾气,怕被她嫌弃被她讨厌。
可那毕竟是他根深蒂固的本性。
眼看捱到了第二十八天,他觉得就算天皇老子也要按捺不住了,于是不管不顾地翘掉了副院长的课,气势汹汹急赤白脸地直接跑过来堵人。
等冲到法医楼实验室门口,隔着一扇方形窗户,看到她站在实验台前面安静发呆的侧脸时,成辛以才终于恍然明白,另一种情绪叫慌张。
气恼搞清楚自己的来源,虚张的声势便瞬间蔫儿了下去,如被迎头浇灌了开水的滴漏滤纸。
可骨子里混不吝的性子还没能马上收敛,就像已经泼出去还没被太阳晒干的泥巴水。
见她看到他,眸子里的霞光只闪了一瞬,又很快面无表情垂头捡铅笔了,于是他开口质问,声音里有明显的怨气。
“方清月,你是打算装不认识我?”
她慢吞吞站起来,指腹对抗笔杆的分明棱角,低头不看他,结果又听到他说。
“你不想负责是么?”
这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