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不知道他是谁,他愚蠢到甚至不知道他是谁。他一点儿防备心都没有。多可笑。多可笑。
他看着那个男人在他测试过上百次的一层台阶摔了下来,位置和角度精准得不可思议,老天都在帮他。他飞快跑上去,把螺钉拧紧几分,恢复成自然的样态,然后蹲在男人身边发了很短暂的愣。
第一次亲眼目睹,他才知道原来人刚死时瞳孔会是这样接近膨胀的形状,像鱼的眼睛一般。他的下巴扭曲着,最后一丝慌乱像干涸的胶一样凝固在眼底,亲过她的丑陋嘴唇此时绝望地张着,逐渐泛出青紫色。
他死了。
他终于有了缝隙,有了时间。
他终于可以去挽回了,去弥补了。
这糟烂透了的生活和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