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骆曦曦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
但台风已至,天色已晚,雷声四起,雨势骤烈,实在无法出门。方清月便让她留宿,找了睡衣让她去洗澡。
浴室水声哗哗响起,等方清月再回过头来,成辛以靠在墙边,脸臭得就快要冒出烟来了。
她凑过去小声哄。
“别生气,就一个晚上,我把你的枕头拿出来,被子也都是之前晒过干净的,将就一下,好不好?”
成辛以依然耷拉着脸。
“我在哪里睡都无所谓,关键是你为什么不能陪我睡在客厅,咱俩睡地毯,让她自己睡卧室不行么?”
方清月顿了顿。
“她身上确实有不少伤,现在肯定很害怕,我再陪陪她吧。”
他搂过她的腰,摸摸她的头发。
“但现在这种情况,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把贺暄叫过来问清楚么,我不是单就不相信她,我只是不相信任何人单方面的陈述,不客观。先把事情搞清楚,才能解决问题啊。”
她揪着他的衣摆,小声反驳。
“那是在处理刑事案件的时候,但现在是我们共同的朋友之间的感情纠葛,别像个查案子的机器人一样好不好。”
成辛以认真思忖片刻,压低嗓音。
“方清月,事先声明,我不是要给贺暄找借口之类的。但有句俗话叫‘三岁看到老’,也许片面了点,但多少是有些统计学基础在的,对不对?我就是三岁那年认识的贺暄,没错,他以前是挺爱招惹女生,但从来不是不尊重的那种招惹,更不像是会对女人动手的那种人,还是‘不止一次动手’……他哄女生一套一套的,就算人品真崩了,有什么矛盾哄就是了,根本不至于动手。你好歹也认识他几年了,你觉得合理么?”
方清月沉着脸摇头。
“我没那么了解他,所以没法回答你。”
成辛以叹口气。
她又压低声音问。
“如果我没记错,贺暄练过拳击?”
成辛以如实点头。贺暄确实是自中学就开始练拳击,他也曾经跟着练过几堂课,但后来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自己改练了擒拿。但贺暄应该是一直在练习,还参加过海市的几场业余比赛。
比赛……哦,对了,成辛以皱紧眉。贺暄最近好像正好在准备一场业余比赛……难道真的是打拳打抽风了,脑子不清楚,一时冲动就对女生动了手?草,如果真是这样,那实在是过分得没话说,揍他几轮都是活该。
他又看看方清月,却见她并没针对这一点再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手心向上,张开五指,正专注盯着自己的指腹在端详,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方清月?”
她这才回过神来,放下手。
“嗯?”
“怎么了?”
她抿住嘴角,眉眼冷淡,深深呼吸。
“没怎么。我只是觉得……现在他们两个都需要时间冷静,也许过了今晚,明天再见面,问题就好解决得多。不如等明天再说吧。”
“嗯。”成辛以点点头。
“你还是坚持陪她睡?不过来跟我一起?”
她皱起好看的细眉。“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本末倒置了好不好。就一个晚上而已,不至于吧?”
“至于。”
看着他一脸不爽的模样,方清月叹口气,转头确认浴室水声还未停,又低声问他。
“他没有主动联系过你么?”
成辛以摇摇头。
“我也在想这个,在北京的共同朋友就那么多,他要是真想找她,不可能猜不到她会来找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