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邻居。这么多年了,从小到大,她不相信会出现任何偏离轨道的控制。
所以,她真的一度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只有她,永远只有她,只有她不怕他的坏脾气,接受他的缺点,她永远是能够平和待在他身边的唯一一个女孩子。
可这种平衡竟然被打破了,就在她毫无防备的某一个瞬间。
就是那一次,奇怪的感觉就是从那次开始的——就是她绞尽脑汁所能追溯到的最近一次和他单独相处。
2015年夏天。
自高一起他常来学校找贺暄,冬天、春天、再到初夏,比初中时频繁得多。但那时正好有校际篮球比赛,没人察觉异样,只当他提前来习惯场地。直到初赛第一轮打完那个周末下午,骆曦曦和同班几个女生看完了有他上场的比赛,没再看下一场,独自回教学楼帮音乐老师跑腿拿琴谱,从楼里再出来时,就隐约听到说话声。
像是教学楼的保安陈叔。
……
“侬不能进去,我记得侬啊,经常在校门口晃悠,但侬又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不能进去。”
但他的声音听上去罕见的极好脾气。
“哥,行行好,我来找我朋友的,就一小会儿,两分钟,我很快出来。”
“不行不行。”
她跑出去。
“成辛以!”
保安就以为他等着的是她,当时她自己也是这么以为的。毕竟那天是周末,教学楼里一个人都没有,贺暄等人都在球场,他没有理由出现在这儿。
“行啊,侬朋友来了,赶紧走,外校学生不准进去!”
他抱着篮球,乖乖冲保安点头应了。骆曦曦仰头看着他被夕阳照得金灿灿的短发,觉得自己的脸开始急速升温。
“你……找我?”
她又惊又喜。别说专程来找她,从小到大他主动跟她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但他并没看她,只盯着微跛的保安大叔缓缓离开的方向。
等人彻底看不见了,脸上的假笑才消失,嘴角放平,只随意摆摆手示意没事,就兀自打量起教学楼一楼教室的每扇窗户来,还走上前,一扇一扇逐次看过去,不时伸手去摸窗框,像是在……检查哪扇窗没关严。
她在后面看他的动作,不明白他在做什么,可又不敢问怕打扰他。他沿着楼墙外缘一扇不落地仔细找,最后似乎终于如愿找到倒数第二扇窗棂被遗忘了一条小缝。
紧接着,骆曦曦就惊讶地看到成辛以弯腰放下篮球,上下打量了一眼整扇窗,同时退后半步,双手压在教室外墙轻轻巧巧一撑——那么高的个子,一双长腿居然眨眼间就无比灵活地窜上了和她身高差不多的窗台。
“你干什么!”她急忙压低声音跑过去。
他似乎这时才发现她还在,回头看了看。
“你怎么还没走?”
“你快下来,这里有监控的!”
“有监控怎么了,我又不是你们学校的,还能管到我头上来。”
说着,他开始抬手从细缝里去试图从外面伸进去,想打开那扇窗。但没成功,那条缝太细了,周遭也没有可用的撬棍一类东西。她看到他烦躁地摸了摸左耳朵,叹了口气。
“你们学校窗户都锁得这么严实么,里面有金子啊?”
“……你……是想进教学楼里吗?”她猜。
“没事,我回球场了。”
骆曦曦看着他闷闷不乐从窗台上跳下来,拾起球,打算离开。
她又弱弱喊他。
“那个……其实……我有钥匙的。”
她是校会干部,这个周末有大型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