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东偏殿的椅子上,右手不经意的抬起,摸摸发间的簪子,看着锦韶一身素衣,长发仅仅用一根不起眼的木簪挽起,表情更是不屑。
“姐姐身子不好,赶紧养着好起来,妹妹还赶着去参加中秋宴会,就先走了。”
锦韶皱眉一脸不解的看着安常在的背影,这人急吼吼的过来,就是为了冲她耀武扬威?有病吧!
虽说没有参加中秋晚宴,海棠还是吩咐膳房给她做了月饼,锦韶披着披风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那轮圆月,此刻,爹娘,还有……长安,他们看到的,是同一轮月亮吧!
怪不得诗里说: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突然,左肩被人拍了一下,锦韶条件反射般回头,没有人。
回头看着右边,楚湘笑眯眯的站在那里。自来熟的坐在锦韶身侧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你不去参加中秋宴会,来我这里做什么?”
楚湘耸耸肩:“看什么?是看一群女人不断朝着皇帝抛媚眼,恨不得毛遂自荐啊!还是看她们花枝招展,百花争艳啊!”她放下茶杯摇摇头:“没劲。”
锦韶好奇:“那什么有劲?”
楚湘陷入遐想:“如果这时候我还在边关的话,爹爹会让戏班子唱戏给我们听,一群人围着火堆,喝酒吃肉,最后的时候会在城楼上放一盏天灯,写上自己的愿望。”
楚湘低头笑笑:“不过大多数都进行不到最后一步,中途的时候,突厥总会不自量力想要攻城,我们就放下手里所有的事情,出城迎敌。”
“如果楚将军知道了你的处境,他会怎么做?”
楚湘叹息:“他不会怎么做的,爹爹这个人啊!往好听了说,他是忠君爱国,说不好听的,他就是愚忠。他真的会如同百姓说的那样,认为这是皇上对将军府的信任,即使他的心里会有所怀疑,他同样不会有任何举动。”
……
远在边关,楚雄的桌案上放着两封来自京城的信,信上的字被摸了许多回,字迹都变得模糊起来。
营帐被人掀开,一个长得魁梧有力,身高九尺的壮汉走进来,嗓门粗狂:“将军,先锋什么时候回来啊!她不在,这军营都没有那么热闹了?”
楚雄立在那里看着自己削铁如泥的宝剑,静默不语。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壮汉疑惑不解的看着楚雄。
楚雄嗓音干哑:“先锋她留在京城,被皇上纳入后宫,封妃了。
“先锋被封妃了?”壮汉的声音粗犷有力,外面的副将快步走进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
嘴里喃喃着:“先锋被封妃了?为什么?”他的眼神不自觉的看着楚雄。
这是震慑?警告?还是威胁?
楚雄眼神像一柄剑射过去,副将顿时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楚雄低声说着,不知道是在安抚他们,还是在安慰自己:“这是皇上对将军府的信任,不仅前朝放心将军府,后宫也是如此。”
楚雄的垂在身旁的手颤了颤,握成了拳头。
他不敢想象女儿第二封信是什么意思?
他闭了闭眼睛,拿起桌上的两封信,放在烛火上,火焰吞噬了信,照亮了楚雄沉思的脸,其中一封信上隐约还能看见几个小字:不败,将军府,亡。
……
这中秋宴会举办的确实有用,自那以后,和锦韶同一批入宫的小主,都开始轮流侍寝。
锦韶还是安安静静养自己的病,期间她给自己做了个漂亮的风筝,可惜海棠不让她出去放。
风寒没有彻底好,锦韶还是天天不断喝着苦药,不过从一日三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