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兵?这等伤天和的手段,怕是有不轻的反噬,易皓沉不要命了?”
东界各宗的通报被风尽殷柔柔念出,落入耳中着实悦耳,不过姬催玉的眉目间却是一片淡漠。
道兵,镇之以神通,贯之以魔气,替之以妖血,再以戮族法门融汇,以凡人为底材,以成百上千甚至万计之众凝为一个道兵,无灵无识却自带神通,弱为蕴气,强为凝真,极品可媲美金丹,算是先天之灵的弱化版。
一位修士可操控多个道兵,甚至还可结成阵势,关键是以凝真之境便可操控金丹道兵,单从斗法威能来看,堪称逆天的法门。
渊劫之中,所有人都是拼尽全力,不计代价啊,姜默舒的心头有着幽幽的叹息,无声,无言,似无动于衷。
就像他为西极选了神魔遍地,人人为龙这条道路,北疆无间佛母以佛狱鬼卒和地藏佛牌为根基,设下了无间善信召佛请鬼,合身一战的法门。
东界人皇自然也可为一域之地,选择在渊劫中存续下来的方式。
哪怕有些残忍,终是有一部分凡人能活下来,而东界的修士得到了更大的力量,元神也能拥有更多的底牌,可以更加从容地面对天子和妖圣的步步紧逼。
一切的牺牲,都是为了撑过这次渊劫!
至于成为代价的那些凡人呢?
又一次站在了炼心之路的关口,姜默舒忽然沉默了。
也许,易皓沉没有错,他身为人皇,作出了残忍,但可能是最好的选择,这个决定甚至已经得到了东界各宗元神的认可。
也许,人道交感会有反噬的可能,但易皓沉明显不在乎了,可见他已经把自己视同为代价的一部分。
拂衣便欲沧海去,只求功成有一分,面对这样的意志,面对这样的决绝,自己似乎没有因果,也没有立场来干涉东界人族的选择。
“姬先生,可是有什么不对。”
风尽殷柔柔笑了笑,不过眸子中却是多出一抹郑重。
她随着少年道人这些日子,还是
刚刚自己不过是照常念了东界各宗的通报,甚至不算机密,而是各家元神皆知的事项,难道这道兵之法有着她不曾知悉的因果。
过了几息,少年道人深吸了一口气,莫名其妙说出句让风尽殷难以理解的话,“路要自己走,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不该管,也没有因果管……”
少年话一出口,风尽殷顿时觉得灵台中难言的压力,消散了大半,不过却是没来由地窜出一股悲凉,似从脚底涌到头顶,化为一座山岳沉沉压入灵台,让人难以呼吸,感觉无力挣扎。
“姬先生,这道兵可是有问题?”想了想,风尽殷再次小心翼翼地问道。
在她心里,眼前的尸鬼慢慢变得无所不能,甚至超过了青慧仙尊,就算情剑可俘获天地中任何一位有情众生,但绝没有办法让一个凝真在一天之内,直入元神。
若非这奇迹发生在她自己身上,她必定不信会有这等骇人的情况,简直是夺天地之妙。
既然尸鬼觉得道兵有问题,那必然是有问题的。
“没什么,只是牺牲大了些,不该我们管,我们有其它正经事情做。”
少年道人习惯性地手指一弹,却是弹到了空处,原来该是雪亮长刀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
噗哧!
边上的风尽殷掩嘴轻笑,一如春雨缠`绵无有忧怨,旋即佳人有些歉意地看向少年,性命交修的兵器对一个体修来说,无论怎么重视都不算过分。
剑在人在的说法,在神通之世绝不是随口说说,而是降伏内外的最好手段,也是证道的真途之一。
眼前这尸鬼能交出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