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时,红霞佳人猛然一个转身,凤目中凝起凛凛冰雪杀意,霜冷之辞痛陈而出。
易皓沉淡然地点点头,慨然说道,“婉儿放心,只要我为人皇一日,绝不会对背叛人族的行为有丝毫容忍,无论是蕴气还是凝真,又或是金丹和元神,哪怕是人皇的护脉宗门,也绝不容情。
交到你手上的,必是一个不那么难看的局面……”
身为人皇的他,渐渐看得有些明白,要想渊劫中求存,就不能光指望元神,因为天地大能也有陨落的风险,而是应当将眼光放长远。
各宗里炼心有成的道子,杀伐中争命度劫的金丹,以及各宗协力推演出的各种争胜法门,才是人族未来的胜机所在。
而他能做的,就是在这其中,以心血浇灌尚还稚`嫩的幼苗。
看着眼前风采熠熠,宛若天地明珠的佳人,易皓沉笑了,也不知多年以后,她在人皇之位上,会如何来评价自己。
只盼到了那时,森望城中那万千之众的雀跃欢呼已成为了现实,麒麟既在,人道永昌。
婉儿,此去麒麟楼,我来为你荡平人皇前路的障碍。
……
理株仙尊缓缓从云界中落下,看着少年道人细嗅茶香的镇定,灵台中忽然莫名地生出感慨,
天降灵才一石,双英占了八斗,众生甚是不服,天地于是又补了一石气运,麒麟堂堂正正划了七成入怀,众生皆服,万万没想到,剩下三成被这尸鬼窃了不说,还从麒麟那里又抢了两成。
尸鬼杀性冲天,来者不善啊!
如果仅是杀性尸鬼胡乱攀扯,他根本懒得理会,元神岂是能轻易冒犯的?
若是随便来个修士空口白牙胡扯一通,就要让天宗元神现身解释,长生久视和镇世神通怕也太过廉价了。
但此人说是受了金玉麒麟所托,来问他理株,他却是不得不来。
不来,代表禁不起南域诸姓诸宗的喝问。
不来,东界各宗元神必然也会要他给出合理的解释。
不来,就是做贼心虚!
所以他来了,他自信眼前这尸鬼必然拿不出他倒向天魔的真凭实据。
他不久前才在森望之战中道体受创,于东界人族有功,甚至为了使苦肉计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还是在浊醐伤了青慧后,他才受的伤。
总不至于,与大自在天子争锋时落了下风,便算是叛离人族吧。
“姬催玉,诬陷元神是重罪,我便是将你打杀在这麒麟楼,也无人敢说我做得不对。”理株仙尊冷冷发笑。
浩瀚的元神威压倏地落到麒麟楼的顶楼,让所有修士不寒而栗,终是回忆起天地中最大的规则之一,元神不可侮,否则死。
不过少年道人却似没有感受到这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势,只是慢吞吞地将那盏香茗轻轻放下,似那阳关道前浮名不争,独木桥头此心已冷,尽去天真放眼乾坤,举头不思相敬鬼神。
放下茶盏的一瞬间,姬催玉的眸子中生出灼灼明光,心头所有的纠缠再度被他斩消一空。
一茶一剑神魔为灯,一路一程杀心为证。
不管复眠也好,理株也好,也许都有着自己的理由,但这些理由对于他来说,都无关紧要,皆为该斩。
入灭之时,元神和凡人并无区别,同吹天风,共历渊劫,如出一辙。
千万飞鸟,亿万跃鱼,都该有不同的辽阔,便是元神看得远些,杀伐阵前,丹火炉烟也并不高于人间炊烟。
无论何种理由,勾结天魔者,当死!
姜默舒轻轻扫了一眼麒麟楼下的修士,那是一张张略带紧张的面容,面对元神的意志,他们只能选择跟随,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