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到达的时候，车厢里又涌入了一批人，邵白初不得不朝前走了半步，亓芯莲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结果旁边的程翩然半扑了过来，小声在她耳边说：“有奇怪的味道，让我闻闻你消毒。” 亓芯莲不受控制地朝另一边——也就是邵白初手的方向歪了歪。 邵白初只觉得手背有些痒痒的，是亓芯莲的头发轻轻从上面扫过了。 地铁在继续前行。 “家长会快开始了吧？”程翩然掏出今天因为家长会而带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有五分钟。咦，怎么一下子有这么多消息？” 有同班同学发给她的，更多的是群里的消息，有全班大群的也有几人小群的。程翩然点开快速浏览了下，说的似乎全部是一件事，她看到亓芯莲和邵白初的名字不断出现。 “！！校草和你家莲莲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这是班上和程翩然关系不错的女生发的。 “论坛上说的是真的吗？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这是乔婉语发的，后面还贴心地附上了网址。 程翩然立刻点进去了，学校论坛需要先登录才能进入，她飞快地输入用户名和密码。 帖子标题毫不起眼，写着“听了你就懂了”，首楼放的是一段录音。程翩然没带耳机，她只好把手机放在耳边，然后听到一个女生的声音在问，“邵白初，你和亓芯莲在谈吗”，短暂的沉默后，是邵白初的声音，“我在追她”。 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程翩然立刻记起这不就是期中考前的那天晚上在楼梯间的对话吗，邵白初后面那句“她说，如果我考试成绩比她高，就答应我”呢？ 程翩然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看下面的回复，高赞的回复是好几张图片，以网址的形式显示，程翩然一张张点开了。 然后她也震惊了。 每张照片都是亓芯莲和邵白初的合照，而且是偷拍的。 有几张她都认出来是在她和莲莲居住的小区拍的，其中有他俩一起进出单元楼大门的画面。 程翩然忍不住回忆了一下，当时她在哪里。 还有几张拍的是程翩然不知晓何时发生的场景，有一幕是亓芯莲头抵在邵白初的胸膛上，邵白初笑得很张扬肆意地望着她。 这张照片氛围拍得很好，回复里也是一片好评，还有人说，邵白初眼神好宠溺，爱了爱了。 宠溺个头！程翩然叉掉照片，顿了一下，又把所有照片保存了下来。 接着她把头抵胸膛的照片打开，怼到邵白初脸上，质问道：“你怎么保护莲莲的？” “什么？”邵白初以为程翩然要用手机砸自己，他这不是在好好保护莲莲吗？没让任何一个乘客挤过来，即使身后的人都快贴在他背上了。 然后他看清了程翩然手机里的那张照片，他没能立刻想起这是什么时候拍的，他又仔细看了下才想起，不禁皱眉：“谁拍的？当时不是上课时间吗？” “我也想知道是谁拍的！”程翩然把照片一张张划给他看，“还不止拍了一张。我宣布，上分时间到了，邵白初，找出这个偷拍者！” “……”邵白初拿出自己的手机，“把照片发我，全部。” “哦，网址也发你吧，有人恶意放到学校论坛上，交给你处理了！” 两人对话没避着亓芯莲，应该说，避不了。 亓芯莲在程翩然给邵白初发完消息后，小声地问发生了什么事，程翩然就把手机给她，让她看了论坛帖子和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