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姚漪与太子相处了这些日子,知道太子是个什么脾气,畏惧之情已经超过了爱慕之感,可那吕碧莹却不是如此。 成婚第二日,吕碧莹照例来见姚漪。以往太子的侍妾也是如此,可大多不过是敷衍了事。唯有这吕碧莹不同。 依姚漪所见,吕碧莹眼中的满足与幸福不似作伪,提起太子也是满脸的柔情蜜意,还声称自贵妃设宴时,太子救美,她便暗中思慕太子风姿,如今得进东宫全赖姚漪大度宽怀,她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日夜感激的。 如此一来,姚漪倒是说不出什么了。她如今不似过去那般天真单纯,生怕这吕家小姐是个口蜜腹剑之人,奈何她这人生性又良善,很难将人想到坏处去。她又怕这吕碧莹所说是真是她内心所想,若是她贸然提点,岂不有挑拨离间之嫌。 是以姚漪纠结了几日,只同那吕碧莹说了些“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等似是而非之话,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姚漪只安慰自己人各有命,若是真有些什么好歹,也绝非她三两句话可以转圜。 事情是从上个月开始不对劲的,原本吕碧莹进了东宫后极得太子宠爱,太子连其他侍妾房里都少去。无论是为了家族荣耀还是为了洗刷昔日在寿康宫得屈辱,吕碧莹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可姚漪看她,却觉得她一日比一日憔悴疲惫,有时甚至不如自己这个大病初愈之人精神足。 同样的事情姚漪已经经过了一遍,自然知道原因是为何。可那日在寿康宫她也看得清楚,知道吕碧莹这女孩倔强要强,人家尚且不肯叫苦叫痛,姚漪自然也不能去揭人家的伤疤,只好继续装聋作哑。 大约是上月十五的时候,太子与丞相大人吵了一架,又碍于面子不好推据,去丞相府吃了酒。当夜回来便进了吕碧莹院内,第二日一早只太子一个人早起出了门。 姚漪等她请安等了半天未等到人,猜想是出了什么事,也顾不得其他侍妾挑拨离间的风言风语,带着人就往吕碧莹院里走,去了后才发觉人已经被折腾的没了半条命。 她生得白,身上的印记便各外清晰明显。姚漪要派人请大夫,她却不肯,强撑着起来给姚漪磕头,只说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她也没脸做人。 大家同为女子,姚漪自然知道她的顾虑与难处,只好屏退了服侍的丫头婆子,自己去替她清洗上药。她此次留了心,知道吕碧莹不肯多说,便也不多问,派了蕊儿去悄悄打探。 蕊儿是太子妃跟前的红人,巴结她的人也多,没费什么力气就从当日吕碧莹院中守夜的妈妈嘴里探听到了实情。她越听越觉得心惊肉跳,回到姚漪屋内都仍心有余悸,咬着牙同姚漪说完,更觉害怕不已。“那妈妈说,那位喊了一夜,也不知殿下做了什么,声音大的连外门打瞌睡的人都吵醒了……” 姚漪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猜想一被印证,对吕碧莹的怜惜之情也油然而生,立刻嘱咐蕊儿不可将此事传言出去,还下令不许人议论,再有传言者罚俸三月,如此一来才将已经成势的流言压了下去。 幸而自那日起,太子就宿在了宫中,再没回来过。姚漪趁势免了所有人的请安,吕碧莹自那日起称病不出,直到如今。 这些话说起来字字艰难,纵使姚漪与陆婉吟亲近至此,却也开不了口,更不好在背后议论吕碧莹的是非短长。她听陆婉吟问起,只得敷衍搪塞过去:“天太热,她也是三灾两病的,我和人家往日无冤近日无愁的,犯不着折腾人家。” 她自小和陆婉吟在一处,知道陆婉吟心思敏锐。她对自己说谎的能力信心不足,只好悄悄打量陆婉吟的脸色,看陆婉吟对这话信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