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陆琰点点头,很有耐心地等着老妈妈把气喘匀才开口:“三妹妹可还能走动?可要人接?” 那老妈妈原本只负责传话,陆琰这么一问她才发觉自己一无所知,便有些不好意思。陆琰也不恼,只慢条斯理地吩咐老妈妈;“姚家大姑娘也住在三妹妹院里,我不好进去。劳烦妈妈问一声,三妹妹可能自己走动?若是不能,便叫姨娘找人抬出来,我在此处等着就是。” 他说话虽慢却颇为笃定,天然有信服力。老妈妈原本就没主意,得了陆琰吩咐便连忙往回赶,走了几步又听见陆琰在后头喊:“妈妈莫急,横竖我还要给书院那头告假,便是慢慢走也使得。” 他目送老妈妈的背影远去,又转过头去同车夫老严开口:“严叔之前托付我的事,我已经同书院里头说好了。” 老严一听自己孩子读书有望,激动的什么都顾不得了:“当真?” 陆琰点点头,引着老严往外头走:“先生说,您家大郎开蒙的时候晚,恐怕要跟着比他小些的孩子一起读才成。还有那几个小的和姑娘念的我也托人打听了。” “姑娘家读什么?在家里帮她娘做事就是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陆琰引着老严往外走,声音渐渐消散:“这女儿家读书才更要紧……” 老严被陆琰忽悠了一通,回来时已经议定了送女儿进学之时。他还未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被说服的,就听见里头有人喊传马车。 他这会儿正是高兴的时候,立刻喜气洋洋地去驾车,预备回报陆琰,可他才走到车边,就觉得这车似乎哪里不对。 他仔细检查了一圈,才发觉右边后头车轮的辋和毂不知何时已经错了位。 老严傻眼了:“方才还好好的啊……” 这话传回后院又是一阵慌乱,舒姨娘骂了一阵后又无济于事,赶忙去问别的车,老管家面色为难,半晌才吞吞吐吐地回话:“剩下的都在书院里头,再就是那辆……” 再剩下的是陆老爷子的专用,舒姨娘有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往外派,她一下也犯了难。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屋子里的姚漪听见动静过来了。她这些日子不上学,自然也不必早起。听见满园子人吵吵嚷嚷才晓得是出了事,赶忙过来瞧。 她对舒姨娘一贯是以长辈之礼相待,舒姨娘对这个美貌柔弱的大小姐也颇有好感,见姚漪来,舒姨娘立时凑上去嘘寒问暖,热络劲儿看的陆婉吟一阵牙酸。 两人问候完对方,姚漪才得出空去看陆婉吟。她这人心软面善,眼窝子也浅,见了那一片青紫就忍不住掉眼泪。 陆婉吟万万没想到,这屋里哭得最真情实感的人反而成了姚漪。她当着舒姨娘的面不好直说,只好勉强去劝:“伤得又不重,养两日就好了,你哭什么呀?” 她这边话音刚落,才止住眼泪的徐妈妈又开始了:“天爷啊,这还不重还要怎么样啊,我那苦命早死的姑娘啊,你在天上睁着眼睛看看你女儿过的是什么日子啊?都成这样了连个大夫都没有,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啊。” 舒姨娘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拿这事戳她肺管子,一听徐妈妈这话立刻不依不饶:“我的妈妈呀,这说话可得讲良心。我拿三姑娘当我亲姑娘,就算我存了什么心思,她也是这家的小姐,我还能拦着她去看大夫不成吗?这外头没车能送,总不能让姑娘坐老爷子的车去吧。我这不是找人去书院调去了吗?苍天啊,这可冤死我了……” 她半真半假地喊了一阵,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眼泪,横竖是拿着帕子擦了几下。姚漪在这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