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含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内心不由得一阵激动:“你不是从来不喝酒吗?”
“以后也不喝了。”沈峥无力地闭上眼睛,将想吐的欲望勉强按了下去。
沈峥的语气里充满了对醉酒的懊悔,听得吕含实在是无法不发挥想象力,原本想着沈峥久不喝酒,偶尔喝一次必然有些故事,这会儿又听沈峥这么说简直是验证了他的猜想。
看不出啊小伙子,你正人君子的外表下有着这么狂野的心,吕含的目光充满了赞赏:“喝啊,酒是忘忧散酒是般若汤,你这么大的人了,应该明白酒的好处了。”
哪有好处?沈峥难受得要命,实在是想不通吕含。
吕含见他不回答,大着胆子问他:“那……弟妹如何?”
什么如何?沈峥不知道吕含在问什么,想起昨日的《浮生梦》便随口说了一句:“她琴弹得很好。”
吕含原本是想问她酒量如何,酒后发生了什么故事,不妨沈峥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句。
他想了一下立刻感慨:“你这种木头都听得出好,那必然是好的”,压根没想到正是因为沈峥听不出好坏才觉得什么都好。
吕含早就好奇世家风雅,然而他身边唯一一个能接触到的世家子弟就是沈峥,奈何沈峥身上没有什么世家公子哥爱好风雅的习气,以至于他虽然一直好奇却从来无缘得见。现在听沈峥寥寥两句,自己就在脑子里补齐了一幅月下美景,有花有月有美人,还有好酒和琴音,立刻心动无比地怂恿沈峥:“下次我们也去喝酒吧。”
不喝了,打死也不喝了。沈峥伸手捂住了嘴,颇为怨念地看了一眼吕含。若只是单见了一个冯永年,恐怕他还能忍住不吐,可喝了酒就十分身不由己,这会儿光是听吕含说到酒字都忍不住想吐。
吕含看着沈峥摇头,心想这成了家的就是不一样。他还比沈峥大一点呢,还是光棍一条,心内不由得泛酸,不禁感慨:“我要是有这么个知心人,保准不能像你这么尽职尽责,有老婆孩子热炕头就万事足了,哪还管得了这些破事?”
沈峥生怕自己一开口就又要吐出来,只好闭嘴忍耐着吕含的喋喋不休,好不容易忍到侯府大门,便立刻跳下马车,对着墙又是一阵干呕。
吕含已经见怪不怪,见沈峥什么也吐不出来就伸手去扶:“小心孩子。”
沈峥白了他一眼:“小心腰。”
不远处的陈伯看着他俩,语带疑惑:“侯爷怎么了?”
沈峥强撑着答了一句:“晕马车。”
吕含一脸真诚,和沈峥小声说到:“我还是觉得你有孩子。”
就在这时,从高空中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什么孩子呀?”他俩被这一声儿吓了一跳,立刻抬头,看见小叶正倒吊在檐上拿着抹布去擦永宁侯府的牌匾,不由得尴尬地笑了笑。
陈叔听见沈峥晕马车的时候已经觉得不可思议,这会儿听小叶问,立刻一脸狐疑地看向他俩。
沈峥当即一把推开吕含,抬头对着小叶一脸正色:“你诚贞哥哥说,你在侯府里日日不听话,不想要你了,想另外捡个孩子来养。”
小叶闻言立刻垮下了脸,委屈巴巴地看着吕含。吕含被这倒打一耙打懵了,立刻柔声哄道:“别听他胡说,你最听话了,诚贞哥哥只要你。”
陈伯也笑了笑,大声附和道:“可不是?我想收拾这匾额好久了,若不是小叶帮忙还不知几时能成呢?”
小叶听了这话,擦得越发起劲:“夫人说,擦干净了给桂花糕吃。”他见吕含慢慢往过走便作势要跳,吓得吕含一激灵:“哥哥今日腰疼,接不住你。”
小叶扁了扁嘴,自翻身下来去欣赏自己的成果,又拽着沈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