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半天才伸出手去探了探沈峥额头的温度。
这不是困糊涂了就是烧糊涂了吧。
沈峥也不躲,只是语气有些不确定:“若是没有的话,恐怕也就难找,你能不能帮着算算,府里头还有多少盈余可用。让诚贞拿了去做聘礼,只当是你我送的新婚贺礼可好?”
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情谊啊?
你好爱他,好在乎他,你甚至愿意花自己的钱给他娶妻。
陆婉吟内心复杂,半天才缓过来:“那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沈峥一脸疑惑,他原本就头昏脑胀不甚清明,被陆婉吟这么没头没尾的一问更不知道陆婉吟在说什么,只能按照字面意思理解:“他娶妻与我有什么相干?”
怎么能没有相干呢?
陆婉吟更着急了,你们是什么时候感情破裂的?我怎么不知道?
可这话她只能在心里想想,又不能直接开口问沈峥,可这一时间她又想不好什么说辞,好半天才干巴巴地吐出一句:“他若是娶妻了。你们还怎么在一处?”
“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处?”沈峥仍是不明白。
这不是废话么?天底下有几个女人能和我似的这么想得开?陆婉吟欲哭无泪,只好换着法子暗示沈峥:“成亲了总归不如你们从前那么方便嘛?”
沈峥很勉强地动脑子想了想,除了头疼什么没感觉到:“可没什么不方便的啊。我与诚贞又不吃酒不交游,除了公事也没什么麻烦他的地方。更何况人长大了都要成家的,再好的兄弟也不能总在一处是不是?”
兄弟?
陆婉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他对你而言只是兄弟?”
沈峥点点头,不知道陆婉吟为什么这么激动。
其实除了兄弟,也还是知己,他最艰难的时候唯一的支撑,抗不下去的时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但是他现在脑子里头一团浆糊,根本没办法和陆婉吟刨析他和沈峥之间的感情,并且除了兄弟,他也没有其他词汇能概括这种情感。
想到此处,沈峥勉强撑住要和下眼皮打架的上眼皮,和陆婉吟复述:“是兄弟。”
他这会儿已经忘了自己刚刚在和陆婉吟说什么了,只想到梦里和周公下棋,可见陆婉吟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他又不想就这么睡过去。
陆婉吟半天才从“吕含对他来说只是兄弟”这件事里缓过神来,尴尬无比地扶着沈峥躺下,对着沈峥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沈峥还留着最后一丝清明的神智去握陆婉吟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
陆婉吟目光呆滞,带着沈峥的手将他的手带进被子里,笑容苦涩:“当真没有什么,侯爷睡吧。”
她也没说错,除了她现在想找根绳子了断了自己之外,真没有什么。
陆婉吟尽量保持着端庄的姿态替沈峥掖了掖被角,确认沈峥睡着之后才捂着脸快步走了出去。
苍天啊,陆婉吟你是真敢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