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雪中行,是难得一见的好酒,侯爷都带了去,只当是侯爷的新婚贺礼。”
沈峥听见酒就觉得头大,正要推辞却被吕含抢先一步:“那敢情好,哥哥你快想想,若是我成亲了你还能不能拿出来这样的好东西?”
“你?哪家姑娘瞎了眼看上你了?”陈虎露出了一个贼兮兮的笑容:“是不是有意中人了?先给哥哥透个底……”
相较于来时的路,回程就轻松多了,沈峥带着队伍忙了几日,正式提出了回京,杨府尊带着方同知和雍州府其他官僚及好些百姓一同送别,虽都疲惫不堪,却多有神采。
见二殿下似乎还有什么话要与围观的百姓讲,杨府尊悄悄凑到了沈峥旁边:“此次多谢侯爷相助,若非侯爷,只怕老臣的性命也难保了。”
“府尊哪里话”沈峥跟着客气了两句:“我不过是凑巧,便是没有我,府尊也定然能逢凶化吉。”
杨府尊见沈峥淡然,只觉得万物皆流,无物常驻,经此一事更觉得人生在世祸福难料,也生出了许多感慨:“臣昔年在丞相府与侯爷有过一面之缘,到今日你我都已不似从前了……”
人生在世就是如此,有人会长大,有人会老去,沈峥知道杨府尊的感慨自何而来,也觉得疲惫不堪,他郑重地向杨府尊行了一礼,自去翻身上马,示意队伍出发。
吕含欠兮兮地凑了过来,搅碎了沈峥那点伤花忧月的愁绪:“你俩说什么呢。”
沈峥目不斜视:“人生。”
“唉,那有什么好聊的,亏我还担心了半天,生怕我在你心里位置不保。”他自顾自地从腰间解下了酒壶喝了一口,很是满足地叹了一声:“我都和你一起聊过多少回了,还和你一起看过星星看过月亮,现在连雪也看了,你有什么好愁的不来找我倾诉,非得去看他?”
他见沈峥不搭话,又拿起酒壶喝了一口递给了沈峥:“你尝尝看,陈虎这抠门玩意儿是不是往这雪中行里兑水了,我怎么尝着和在离州喝的不一样啊?”
沈峥在离州也跟着尝过雪中行,只是他对酒兴趣不大,早忘了是什么味道,他见吕含硬要拿着酒壶往他嘴边凑,生怕人掉下来,只好接过去尝了两口。这些天忙乱不堪,他早忘了陈虎说的送酒之事,没想到吕含这里有,很是意外:“你还真要了啊?”
“要了有什么用?”吕含翻了个白眼,示意沈峥看后头的马车,“你那二堂兄卖人情,一坛不留全分给下头人了,那么些酒都够他们喝回京城了,我就只抢到了这一壶。”
“说是你的新婚贺礼,他比你还积极呢。”吕含越想越气:“口口声声说自己病得起不来,连骑马的力气都没有非得坐车,喝起酒来当水似的一口不少,和他一起病的都好了,就他娇贵。”
沈峥也回过头去看了看,也觉得有些好笑:“不妨事,等他进了宫面圣之后,自然也就好了。”
吕含撇撇嘴,对二皇子的鄙夷又多了一分。
可走到京郊的时候,吕含就一点怨气也没有了,离家虽然才半个月,他却觉得已经过了许久了,他忍不住和沈峥和他身边的小叶感慨:“等回去了,我要去吃那家羊肉馅的大包子还有他们家的虾仁小馄饨,还有五芳斋的炸酥糕,还有我娘烙的大饼……”
吕含还在那里念叨着他的食谱,沈峥却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他自瞧见京郊的驿站时,心里头就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回侯府了。
从前远行回家,他只想着能找个地方倒头就睡,还是头一次生出了这样的期待,他迫切地想去见一个人,也是头一次知道有人在家里等着的感觉这么好。
她在做什么?知道我要回来了吗?走的时候说会想我,是真的会想吗?
沈峥越想越觉得急迫,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