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候府,齐瑶。
这个名讳一出,那地上男子顿时抖如筛糠,只忙着跪地求饶:“小的请大小姐饶命,我回去后一定痛改前非……”
齐瑶并没有答他,只听得中年男子又一声闷哼,却是齐瑶抬脚将他踢开,人已经奔向苏娮,“娮娮,你有没有事?”
“这货敢欺负你,我一定饶不了他!”
齐瑶找来一些麻绳,将几个人结结实实捆好,朝周知斐道:“烦请周大人看好了这群人,我去去就来。”
只见齐瑶翻身上马,一声低呵,竟是策马而去,一抹红枫艳景没入街尾深处。
不消几刻功夫,齐瑶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十余名官差。
只不过那先前报官的人却不见,但好歹顺天府的官差来了,也不由分说便拘走了这一帮子地痞流氓。
那为首的捕头自然认得周知斐,上前来看时见他眼角破了皮,嘴角也有淤青,不由惊得张大了嘴:“周大人,您没事吧?”
因他一向敬重此人,故而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掺不了什么假。
周知斐朝他谢过:“我倒是无妨,只是公务要紧。”
“那是自然,小人回去一定如实禀报上头。”
那捕头颔首道过礼,便押送七个男子回了顺天府。
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
周知斐只觉有些微微倦意,便连头也有些昏沉。
他低眸一看,眉头却是微皱。此时的他,一身衣裳沾染了地上的尘土,到底有些狼狈,不过事态紧急,个人终究是顾及不得了。
今日他本是来为老母买药,谁知刚出了药房,便让他撞见这一档子事,他岂能坐视不理?
国人一旦没了律法约束,那么整个国家终究会混乱不堪。
若作奸犯科之人是杀不尽的虎狼,那么他周知斐愿作那一把利刃,为弱小无辜斩尽邪恶,打开正义之门。
这是他为官的意义之一。
如此思索,内心便又坚定了几分。
他扶着一旁的门框勉强稳住身子,略一低头便看见撒了一地的妆粉,不觉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朝步如烟拱手道:“今日状况突发,损失了这些货品,实非本愿。然此事虽非周某所为,却与周某有关,故周某愿意赔付姑娘的损失。”
“这如何使得?”步如烟观这周大人一身打扮,怎么也不像是家里富裕的,更何况这损失根本就算不到他头上去,他未免也太尽责任了些。
步如烟一时不知该如何婉拒,便将目光投向了苏娮。
苏娮便道:“周大人其实不必如此。”
“大人因我们的事挺身而出本就于我们有恩,报答尚且来不及,况且因此事累得大人受了伤,便是补偿也应该是我们,而不是大人。”
这一番话说得确也是情理之中,周知斐完全没有辩驳的理由。
就在苏娮以为自己快要说服他时,却听到眼前这个如清风明月一般的男子道:“世间事本就无对错之分,周某行事,但求心安,无愧天地。”
最终,他还是解下腰间的月白色钱袋,整个儿放在了柜台上。
苏娮二人见此人行事自有章法,心知劝他不过,便只能接受。
苏娮先前便对此人有好感,此番更甚,便想着答谢他。
朝她盈盈一拜:“周大人,你又一次救了我。”
“本是举手之功,职责所在。”周知斐拱手道。
站在一旁的齐瑶望着她二人有些意外,“你们认识?”
苏娮朝她微微一笑,“日后再与你说。”
“不知周大人明日可有空?”她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