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允姜认出了那个人,心中不由得也松了一口气。
她心中庆幸不已。
她的声音很低,却仿佛蕴含着无边的愤怒。
可是单膝跪地的那人却仿佛听到了鹿血流淌的哗哗啦啦声。
“胜儿!”
为了自己这个继承人的为未来道路,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你们要我死……你们都要我死……我却偏要好好好活着,我要活得比谁都好!”
直到这时,他心中多日来积攒的戾气方才稍稍减弱了几分。
少女骤然将视线投向了斗笠男子,只见他竟然也轻轻点了点头。
但他们不禁又对纪刚生出了几分敬佩和惭愧。
他翻身下马,小步跑到王仲光面前,恭敬而畏惧地单膝跪地。
可以说,纪刚能取得今日的身份和成就,无疑是他自身努力的结果。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王仲光很期待。
直到这时,周围的人们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陶允姜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没有丝毫犹豫地,她脚下血气涌动,便准备过去救人。
自己做不出来这种事情,所以自己当了逃兵。
“张叔,松开我。”
原本大家只当他是一个长垣的逃兵,都有些看不起他;后来得知纪刚是因为母亲病重才偷偷跑回来的,又转而对他的悲惨境遇有些怜悯。
陶允姜此时的声音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好!”
“你们看!这片地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没事,不哭!”
“你娘要是还在,看见你现在这么有出息了,想必也会很开心的。”
就这样,在沉默而寂静的街道上,纪刚缓缓地跪倒在地。
少女有些期待地问道。
老头说着说着,觉得无颜继续待下去了,连忙挣脱了纪刚的搀扶。
少女握紧了双拳,愤怒地反问。
这种自己心上人被别人质疑的憋屈,这种自己的事业与理想不被心上人所知的委屈,她实在是受够了!
“你去召集众人,准备出发。”
看着那些自己的同类在自己的手中一步一步地挣扎与哀嚎,直到不成人形,无疑是一件令人精神愉悦的事情。
纪刚也有些摸不准王仲光想要干什么。
纪刚记得,那天夜里,他就是将这枚铜钱放在了那破旧的木桩上,自己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今天刚刚和萧槿从扶风赶回了长明城,萧槿回兰陵萧氏的府邸了,她却没有休息而是径直来到了这片外城区。
陶允姜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来。
他趴在地上,猛烈地干呕起来。
披着斗篷的伊尹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神之中无悲无喜。
“允姜啊,我认为这件事情还有些不妥。”
“张叔可以作证,以前这边可破了。跟现在这副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他闻言只得无奈地点点头。
但是他还是更喜欢喝人血。
“宋伯,您先自己回去。我去看看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个是时间实在是来不及了,他们也怕丧命。再有一个是他们也不想冒着触怒骑着马的大人物的风险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
从那天王伯光提出那个所谓的妙计的那一瞬间,王仲光便已经反应过来了他究竟在打着些什么主意。
甚至不少人在心中暗暗盘算着,他们要是纪刚,肯定就直接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