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客气了,成功易守功难,大人到了如今的地位,何止一句艰难,要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更是千难万险,每一步都走在实处才更安心不是?”
聂阳没有掩饰自己的功利心,表明是想要讨好水榭里面的大人,往上爬。
李宫令静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块儿砖头,明亮的阳光打在身上,也难以抹去她身上的阴霾,沉默良久她才开口。
“灵茶、灵泉、灵果,用不了这么多的灵石,大人有何吩咐,不妨直言。”
她不想承受额外的风险,才会一语道破,聂阳收了笑脸,没有直说。
“李宫令,你要是有事求我,现在就直说,等小玉静回来了,你可就没机会了……”
聂阳故意加重了‘小玉静’三个字,一挑眉毛,胜券在握。
一个严肃威严的上位者,一个不愿意承担一丝风险的老人精,怎么会被小玉静这样的小人精忽悠过来办这样的事儿,明明可以大吃回扣,她却不收任何多一点儿的好处,图什么?
图能和陌生人聊天?
图能摸摸灵石?过过手?
只可能是因为小玉静,李宫令看小玉静的眼神,比灵溪真人看方元的慈爱眼神,还多了一点儿隐隐的担忧,那是一个母亲的眼神。
“你!”李宫令猛地抬眼,一直低垂的眼眸里有毫不掩饰的惊诧。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你也算是修行人,还有点儿修为,却被人打断了腿,还故意保持脚步平稳,不敢小玉静知道……宫里的日子不好过吧?”
聂阳戳破了李宫令隐瞒的伤势,撕破了她最后的一点儿冷漠。
又是一段沉默,李宫令艰难的开了口,“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我不过是个小小宫令,有人……嘶,有个太监……看上了玉静,要他……”
每说一个字,都犹如刀搅,李宫令说不下去了。
聂阳听懂了,也收了笑脸。
太监,被嘎了一刀的人,多少心里都有阴暗的地方,不同的是,有的人选择隐忍,咽下刀片伤自己,有的人选择刀片向外,自己也做帮凶。
而小玉静是被后者盯上了,用心险恶,这个权位还比李宫令更重,所以她才难掩担心。
低头思索了一阵,小玉静和小方元的脸交替出现,聂阳还是不能置身事外。
“是一个人,还是一帮人?”
李宫令喜出望外,但是转念又沉寂下来。
“一个,但是,他是老太监曹公公的干孙子,曹公公又是皇帝身边的老太监。”
聂阳没有明说,只问这个太监的短处:“名字……除了孩子,还有什么癖好?”
“他跟着曹公公改了姓儿,现在叫曹福子,很是贪财……好色。”李宫令抓紧最后的救命稻草,立刻一一跟聂阳说了个清楚。
“有多贪?有多色?”
“他都盘剥来的,都进献给了老曹公公,一年比一年重,眼看快年底了,现在路过的蚊子他都想吸口血,色……他暴虐,喜用烈药,混吝不计的……”
李宫令不自觉的摸了摸胳膊内侧,脸上闪过痛色。
聂阳没有揭人伤疤的习惯,何况是一个快到绝路的母亲:“行了,既然你要也不想要这好处,就还给我吧。”
李宫令不敢相信,第一次脸上出现了慌乱的表情,“大人……”
“你去找人把这天大的好处说给曹福子,只管说是个肥羊,最好是和你有仇的人去说,再弄些他常用的药来,其他的,你带着小玉静远远躲开吧。”
从进门到现在,李宫令刻板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大的表情,“是!多谢大人!”
“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