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扑在书房的常坪和其余一伙脸上身上都变得脏兮兮的,但是没有多少人在乎。
常坪的手都成了黑色,他努力去创造一条路,去看暗室中的宝贝是否安然无虞。但是那么多人都在身后,如果他打开,所有人都会看见他的珍宝,都会看见他这么多年的贪得无厌。
姜池注意到了常坪停下的动作,猜到他的想法。同样留意到的琢月也看见了他的停顿和起身地环顾,琢月笑道:“嘿,也知道自己贪太多了是吧!”
心思没有放在常坪身上的陈桉突然听到这句话,随声应付道:“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正准备深入探讨的两人,注意到身边有个人飞奔而来,连滚带爬,衣摆上还沾着血。
夏笙看到来人的狼狈,自然也知道接下来的事,毕竟这是他和梨木一手创造的。
“老爷,老爷!”下人跪倒在地上,像是一滩垂死的污水。
“什么事?”一边想着钱财,一边又不敢当众打开的常坪现在对每一个动静都高度紧张,他害怕有人突然发现了暗室,害怕府宅又出了乱子。
“这……”下人稍微抬眼看着面前的那么多人没有那个胆子说话。
“什么事,说啊!”常坪只想离开这个危险之地,生怕出了什么乱子。
同样料想到这一点的姜池在心底安了心,在这无端的火灾中,姜池做了两手准常准备。她让梨木和夏笙一同前往后院,烧了常坪藏宝贝的书房,又杀了钱库的武丁,同时在那之后又对钱库做了手脚。姜池想,火烛并不能确保书房烧到他的藏宝室,可是钱库的意外在可控之内。以常坪爱财独财的性格,在书房内的火必然会让他害怕,会让他无暇思索外事如何,就算他思索询问,在场那么多人自然有人想扳倒他,自然就有人开这口,譬如“不如,我们一道看看”,如果没有还有陈桉在。当然还有一点就是在夏笙和梨木两人探了多家钱财底细和藏匿地后,姜池就把视线放在了常坪的书房和库房。这两处,常坪钱财的集中地。
往事俱备,只差有人开这场戏,而开戏的便是发现钱库死人的下人。
姜池四人站在一起,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常坪急得跺脚,挣开搀着他的人,急步到他跟前,道:“带路!”
“啊?”下人诚惶诚恐,“这……不……”
“不什么,我现在就要去,带着宾客一起,懂吗?”常居知府地位,习惯了做土皇帝的常坪怒火冲到了云端。
下人被这气势吓到只敢低头称是,道:“是,小的现在就带路,只是老爷……”
“别只是了!”有客人不耐烦地看着支支吾吾的下人,“这从哪找来的下人,这般不懂事,不如卖了做奴得了。”
“就是,这种人在我们府里面都是被拖下去掌嘴的呢。大人,你菩萨心肠可不能惯纵下人啊!”
听到这话的常坪哪还能遏制住怒火,直言道:“听见了吗,是我平常惯你们太狠了是吗?现在一点小事都使唤不动了,这个家是谁在做主?你嘛?”
下人哪还敢多言,立马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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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库外,尸体被堆在一起,成了个小山丘。旁边放了许多个箱子,每一个都被硬生生撬开,摆在两边,像是盆栽似的,迎接他们的到来。箱子一路从外到里,每一个都打开,不知是月色照亮了箱子,还是箱子照亮了月色,里面的东西闪闪发光,好像正日悬挂,照得人睁不开眼。
“这……”
常坪走在客人前面,一眼就看见了这一幕,红色、银色、金色交织。不出意外,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的客人也注意到了这些。
他们一个个睁大了双眼,不是为故去的人而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