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 刀刃上粘腻的血液滴落在少年白皙的脸上,有些冰冷,四周有些静,鼻尖全是血化不开的锈气。 “孔宴白,受死吧!” * 天空昏沉,浓云翻滚,山风夹着雨声,如万马奔腾,树下的草伏倒一片。 “快!”玄清带着人马,奔在茂密的山林之中。 金山道:“三殿下,今夜雨势太大,咱们又是走小路,快不得啊!” 玄清夹着马腹,语气急切,“快不得也要快!消息传得太晚了,浮云阁从未出过这样的事,怎么会慢了半个时辰!” 金山张口却突然默了一下,玄清立刻反应过来。 “回去再跟你们算账。” 孔宴白是打定了主意要让自己死在方沉手上! “方沉这样的小角色,哪里需要他入套!”越想越担忧,他又挥了一鞭子,马蹄踏过水洼,泥泞溅得极高。 “去,让后面的人加快速度!”他表情发狠,策马直入大雾四起的山林中。 金山抬头喊道:“跟紧三殿下!” “是!” * 孔宴白没什么反应,胸膛里的那颗心跳得很慢,毫无波澜,像一潭深沉的死水。 刀刃被挥起,刺眼的白光闪过眼睛。 一瞬之间,他竟然有些恍惚地想起书院那帮人。 托傅知春的福,他死气沉沉的生活,有了一分颜色。 方沉的动作比他预想的早了一些。 心底在这样的时刻,突然就生出一丝莫名的遗憾,他唯一可惜没有机会同傅知春道别。 真是奇怪,他分明记得第一眼见傅知春,他心里是讨厌的,可后来…… 思绪飘得很远。 少年眼睫动了动,不再想,慢慢闭上眼睛,眼前的光渐渐变成一条线,然后消失。 苟延残喘,艰难了这么许多年,终于到了尽头。 戛然而止也好,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东西,就这样结束可能也不算坏事。 他放任自己沉入黑暗,无边的黑暗像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包裹。 黑暗之中,他如释重负。 此刻的世界出奇的安静,连风雨声也很清明悦耳。刀刃划开风声的微小声响,他竟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渐渐的,他居然听到一阵马蹄声,如梦似幻。 这不该的,玄清不会那么快拿到消息。 马蹄声却越来越清晰,一脚一脚如踏在耳际。 “住手!”一声怒吼从身后传来。 熟悉的音色让他猛然睁开眼。 “—咻!” 一支箭矢从门外横空穿透门纸。霎时之间,刺破风声,不偏不倚击落了方沉手中的刀,稳稳插在了他脚边。 方沉抬眼看去,一支箭势如破竹穿透纸窗飞进来。耳边风声呼啸,头顶猛地被一股大力拽向后方,将他狠狠带倒在地,“咔”的一声,箭矢钻进木头中。 湿润箭尾的羽毛上挂着一滴透明的水珠,凝聚之后落在地板上,砸出一片花。 方沉吓得瑟瑟发抖,这支箭射中了他的发髻!差一点、只差一点就是他的头,他腿都软了,瞬间从疯魔的情绪里醒过来。 “是谁!” 他大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