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枫病愈后将自己在书房关了一夜,做事沉稳了许多,大病一场倒像是脱胎换骨一般。
白老爷子生前乐善好施,与官中多人交情匪浅,顾廷烨作为他独女的独子前些天意外离世,白家的万贯家财不知要落入谁手。盛竑带着长柏长枫前往白府吊唁,看了好一出大戏:顾廷烨假死脱身,拿出遗嘱和证据舌战群儒,最终继承白家。
盛竑的调令已经下来了,难得出门礼佛的老太太打算去寺庙里斋戒十天,大娘子在园子里听讲小丫鬟们嘀嘀咕咕要回家拜别亲人,便也动了心思回娘家呆两天,盛竑提出陪大娘子一起去,毕竟王老太师的门生在汴京的根基不可谓不深。
墨兰听说了大娘子要回王家的事,坐在窗边生闷气:“说好了一起去踏青的,如兰那丫头都不守诺……”喜鹊掀开门帘,如兰快走进去:“我就知道四姐姐念叨我,我也不想去舅舅家但是母亲非要我去,四姐姐等我回来咱们再去玩呀~”
如兰晃了晃墨兰的手,墨兰无情抽出:“你想去哪儿去哪儿,我还能把你捆起来不成?到时你们回来想必也快启程了,踏青想必也不成了……”
“那咱们到了汴京再去玩,我知道母亲嫁妆里有个京郊的小庄子,如今正是秋日,咱们去摘果子捕鱼,四姐姐~好不好嘛~”墨兰被晃得头晕,点头应是,如兰被大娘子屋里的女使叫回去收拾去王家要准备的东西。
“姑娘,奴婢觉得有蹊跷。”云栽神色凝重,“卫小娘生产在即,主君、大娘子和老太太这时都离了府,若是……那岂不是咱们小娘的过错了?”
墨兰皱眉:“还真是,这也太凑巧了,这一桩桩一件件还真挑不出错。我小娘没有对牌钥匙,又和她同为妾,她平安产子与我阿娘无功,若是出了意外反是我阿娘的过错。走,我要去见我阿娘!”
“姑娘留步,主君现在在小娘院子里呢。”露种开口拦,墨兰坐回凳子上:“露种你去找周娘子和她说说。”露种领命告退。
“云栽你说,这事情真能这么凑巧呢?这会是谁算计的?这摆明了是针对我小娘的啊!亦或是卫小娘她得罪了人?”墨兰很担心,语调颤颤,紧握着云栽的手。云栽将桌面上的牛乳递给墨兰,悄悄滴入灵泉水:“姑娘,您想想这件事对谁最有利?”
“我…我小娘?阿娘她一直对卫小娘看不顺眼,如果这真是阿娘做的…这可是杀……”云栽打断:“姑娘,若是这事成了很多人都会觉得是咱们小娘做的,这是明显的阳谋啊。姑娘再细细想一想,还有谁,会得到好处还能完美隐身?”
墨兰压下心中不安,抿了抿牛乳,细细思酌:“是祖母!她离开家所有人都不会觉得是她做的,可若是卫小娘死了,那她就能白得小六——一个全心全意只依赖她的孙女。不愧是侯府独女,好缜密的心思!!”
“姑娘英明,不过还有一人——卫小娘。”云栽肯定了墨兰的猜测。墨兰疑惑不解:“她?她都死了还能有什么好处?”
“自然是她的女儿养在侯府独女膝下的天大好处。奴婢听说老太太给大姑娘的嫁妆价值连城,连大娘子都惊讶了好久,且大姑娘不过是在寿安堂养了三年罢了,若是一个她从小教养的孙女呢?况且奴婢是下人,下人间的风言风语从未停止,奴婢就听了好几耳朵,据说卫小娘曾是秀才公的女儿,如此卖身作妾她一直心有不甘,所以才那般清高……”云栽观察了一下墨兰的神色,见无异样,就继续说道:“或许死对她来说,还是种守卫自己尊严的方式…一举两得。”
墨兰听后久久不能回神,从小小娘教给她的一切让她不敢置信,可是理智告诉她的确是这样的:作妾从不是什么有尊严的事。
墨兰心下发酸,复又想到卫小娘和老太太的打算,从首饰盒里拿出一对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