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黑暗中陈素明视物又不甚清晰,看不清他的神态,只能开口询问。
楚棠回过神来,接着陈素明之前的话题说道:“他们也猜测陈姑娘你只有线索而已,这才是他们明知道你就在司马府,也没有轻举妄动的缘故。只是他们和楚某都失算了,没想到你手中真的有实物。”
陈素明默然,一会才说道:“我说楚班头只猜对一半,并不是虚言。家父确实将所谓梁王宝藏的线索交代与我,当时我们陈家并没有这事物。”
“这?”楚棠听出了关键,目光落在了陈素明手中的图卷上。
陈素明见楚棠还没有动作,双手一抖,将图卷展开,一幅长五六尺的画卷在半空中垂下。
楚棠夜中视物如白昼,看清了这东西。
这是一幅山水画,上面白黑相间,线条起伏,山水风物,跃然纸上。
楚棠心中一震,想起周子宇提及过,陈家拥有的那幅画是梁王宝藏的路线图。
“难道上面画的就是藏宝之处?”楚棠忍不住伸手从陈素明手中接过了画卷。
入手颇沉,他将画提在空中观看,来回看了几遍,只知道上面是山山水水,并无特殊之处,也看不出是什么地方来。
“楚班头可看出什么来了?”陈素明于黑暗中幽幽问询。
楚棠苦笑,诚实回答:“未曾有所得。”
陈素明呵的一笑,道:“这只是家父随手涂鸦之作而已。”
“啊?”楚棠更惊讶。
正如他刚才所推想,陈素明之父应该是在梁王身陨之后才出生,并未曾见过梁王,当然也不可能为梁王宝藏画路线图了。
诧异间,又听到陈素明说道:“这是家姐成亲时,我陈家陪嫁随礼的东西。只因家姐不舍家人,家父就赠她此画,说是可以睹物思人,以慰藉思乡之情。这几年,它一直都在秦家放着。我来了庆城之后,才向家姐讨到手中,理由嘛,也正是家破人亡,需父亲之物来慰藉。”
楚棠心中一动,问道:“难道所谓梁王宝藏之线索,早就由令尊藏于此物之中?”
“楚班头有没有发现此画特殊之处?”
“特殊?”楚棠又看了一遍,并无发现,不由摇头苦笑,“陈姑娘,楚某一介武人,胸无点墨,于风雅之道并不熟悉,看不出画中有什么特别之处。”
陈素明道:“不觉得它比一般的画重吗?”
“重?”楚棠掂了掂画,两端的画轴随之抖动,“咦?确实重一些。这轴子……是金属制成的?”
“楚班头好眼光。画轴确实是由黄铜所制作,虽然中空,但确实比一般的木制竹制的轴子重了好几倍。”
“中空……”楚棠手中动作紧了一下,扭头看向陈素明,依稀察觉到对方要说什么了。
果然,只听到陈素明毫无感情地笑道:“家父可能早预料到会有人找上门索要遗宝之物的一天,特意令人打造了这一对轴子,将那东xz于其中,还将它作为陪嫁之物,由家姐带到了庆城秦家。家姐并不知其内情,只当是寻常画作,大多时间将其藏于箱柜之内。而知道此事的人,随着家父西去,就只有我而已了。”
楚棠苦笑说道:“令尊真是……”
当着人家女儿的面,还真不好评价对方。
陈素明随手从头上摘下了一根钗子,道:“家父苦心孤诣,当然不会令人轻易察觉到画轴中的事物。轴端有盖子盖着,哪怕打开了盖子,轴中半段实封起来,也只能瞧见黑黝黝的一片而已。”
楚棠静静听着,知道应该还有下文。
“其实,轴中实封的地方是一个机关,要特制的钥匙才能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陈素明没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