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五爷,这阵子,您恐怕是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了吧。” “此话怎讲,没凭没据的,这种话可不能瞎说。” 贺五爷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自然知道盛先生今天约他来见面是为了什么,只不过,两人梁子结的太深,只怕是几句话不投机,就要不欢而散。 “你一个人把持着染料市场已经一个多月了,染料涨成了天价,你就少在这儿跟我兜圈子了。” 茶桌中间的陶炉上,茶壶里升腾起丝丝热气,茶香四溢,满室飘香,可却无人欣赏。 “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贺五爷将身子靠在椅背上,笑道。 “那我倒想问问你,当初加入商会时的信条,你都忘了吗?”盛先生义正言辞地问道。 “你知道的,我是个粗人,我爱钱,一心只想着赚钱,我是个商人,不是做慈善的,那一套对我来说没有用,恐怕对你这种君子还是很有约束力的。” 贺五爷不屑地笑道,他知道盛先生最反感的是什么,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让他气血上涌。 盛先生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杯中热茶洒在了桌面上。 “你!你真是欺人太甚,商会里还有几位老板,手上有少量存货,他们已经同意价格上浮不会超过五成,你呢?只会哄抬价格,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样做,有多少小印染厂负担不起,已经濒临倒闭了。” “盛先生,你我都是生意人,生意场上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懂,现在的主动权在谁手上,你最好搞清楚。这么对我说话,连最基本的态度都没有。” 贺五爷不怒反笑,这一局,他赢定了。 屋子里安静得令人快要窒息,只有陶炉中的木炭偶尔发出噼啪声。 “那你说,你想要什么条件,这件事,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盛先生呼吸急促,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看样子是被气的不轻。 “你少在这儿装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了,到底谁家的印染厂受这次涨价影响最大,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家的生意占了整个丰城八成以上,我这一涨价,你恐怕利润会暴跌吧,我帮你算了算,以现在的价格,你也不会亏,只不过是少赚三成而已。” 贺五爷气定神闲的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即将亮出底牌。 “嗯,好茶,这老白茶加点陈皮进去煮,清热去火,盛先生你也尝尝?省的火气那么大。” 贺五爷放下茶杯,继续说道,“想要我让步也可以,既然你都说了不能坐视不管,那就拿出点诚意来,做点牺牲,把这会长的位子让给我坐一坐,我这点要求,总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