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面前。 “你这样出来,不要紧吗?” “没事,我大哥昨晚从南洋赶回来了,一切有他撑着,我也能喘口气了。” 房间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贺念清盯着面前跳动的炉火出神,莫名地,眼睛有些酸。 她低头看向盛羽堂,发现他早已红了眼眶。 贺念清忽然意识到,这十天的时间,盛羽堂一直都是在硬撑着的。 父亲的突然离世,对他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且不论亲情如何难以割舍,就是盛先生这一走,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有人出面处理,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那盛家大宅,在这样的关头,更是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情感的压抑,精神的紧绷,连日来所有的一切,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不要说痛哭一场,就是一个多余的表情,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能有。 盛羽堂的身体微微颤抖,这个时候,他还是想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想让贺念清为他担心,可他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无法克制。 他背过身去,任泪水夺眶而出。 贺念清从未见过这样的盛羽堂,她知道盛羽堂不想被自己看到他流泪的样子。 她只是默默地在背后环住他的腰,把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虽然无法做到与他感同身受,但贺念清见他这样,心里还是十分难过。 “想哭就哭个痛快吧。” 他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也不愿别人见他脆弱的一面,只有和贺念清在一起,才会释放心里的压抑。 盛羽堂用手背抹了抹眼角,仰了仰头,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声音里带着哭腔,显得支离破碎。 “哎,人都会有这么一天的,不是么……” 像是在感叹世事无常,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身后的陶炉上,茶炉里的水已经沸腾,蒸汽顶起壶盖,茶水顺着壶嘴溢出,淋在木炭上,滋啦作响。 贺念清起身将茶壶拿起来放在托盘上,又顺手倒了两杯茶。 她一直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怕被盛羽堂看见,又给他徒增一份悲伤。 正好趁这个时候,贺念清掏出手帕,拭去眼角的泪痕,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回想去年初见时,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恣意潇洒,把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留给她,把所有的危险和丑恶挡在自己身后。 可此时此刻,他却没了那份激情和热烈,徒有一种悲凉和失意在身上。 再转过身去的时候,盛羽堂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熟悉的气息就在身旁,让他放下了所有防备和警惕,沉沉睡去。 贺念清不知道他到底多久没合过眼了,才一转身的工夫便睡得这样沉。 “羽堂?”她轻轻唤了一声,盛羽堂只是眉头锁的更紧了,看样子,他是真的累了。 他要面对那么多纷繁复杂的琐事,而她却没办法帮他分担,还处处需要他的保护,让他为自己的安危担忧,一种无力感在贺念清的身上蔓延开来,在这一刻,她的心里暗暗做出了一个决定。 取来搭在椅背上的羊绒薄毯,贺念清将它轻轻盖在盛羽堂身上,修长的手指忍不住抚上他的眉心,帮他将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然后又将那白瓷碟捧在手中,那里面是盛羽堂为她剥的烤橘子。 还记得去年冬天,他们见面时,是她睡着了,而这一次,他们角色互换,在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