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婴儿啼哭起来,这边又来人第二次撞散了推车上的零食,饮料滚落一地。他心下当即有了主意,拉起衣服领子,趁周围乱着迅速拉下架上很少的行李,低声招呼着母亲女儿起身往前面的车厢走。 狄母刚要问话,被小吉子拉拉手止住了,妇孺两人不明就里地跟着他走。 三人穿过四五个车厢,待稻城站开门时,狄安迅速拉着两人跨车下站。 稻城是个大站,出来的人多,进去的人更多。狄安不顾冲撞了前来的旅客,把手上的行李交给女儿,两臂同时拖抱起母亲和女儿,往对面的铁轨处跳下去。 相向而行的列车迅速朝他们三人驶来,身后显然已跟紧了人。 狄安一身亡命的本领此刻派上了用场,他滚落在轨道中,一点没伤到其他两人,然后迅速拉她们起来,把祖孙两个抛放在另一侧的月台上,撑臂起身的瞬间掉下一只鞋子,人却刚刚好站在了台上。 进站的列车呼啸而过,并未停下,身后的追客都被长长的进站列车挡在后面,他抓紧时间再抱起两人往暗夜的荒野跑去。 狄母身体不适,被颠簸得呕吐不止,屑秽的胃液挂了小吉子一头一脸。 女儿把头紧紧埋在父亲胸膛前,一言不发。 凉冷的野风迅速把那些东西凝住,在狂奔过一个风力发电厂围栏外的地方,狄安突然感到有些吃力。 他稍稍停下,刚回头便被一人扑倒。 狄母、狄安和小吉子三人同时坠地,那人不顾这对妇孺,抱着狄安滚到一边,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狄安目眦欲裂,嗓音嘶吼出被遏止的声音,同样死死扣住那人的脖颈又朝祖孙两人滚回来。 狄母虚弱地叫着,小吉子终于忍不住地哭了。 “爸爸,爸爸……”,她红着眼睛,手脚并用地爬上前来想帮父亲。 狄安侧头看见了,怕那人临时起意伤了女儿,越发咬牙捏紧了敌人,继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绞住那人。 他头昏脑胀,此刻却可以说话了,立马嘶哑着嗓音对女儿长长吼了一句:“快走————” 他一面死死钉住敌人,一面又见四面八方围拢过来人影,龇牙咧嘴地,他又对女儿吼道:“朝这边跑!” 说着,自己就绞着身下那人朝东北方向滚去。 小吉子止住哭,拉起奶奶,也不再理会那些行李,朝父亲滚去的方向跑起来。 她边跑边哭边喊:“奶奶,你忍忍,忍忍,我们就快到新家了。” 与狄安缠斗的敌人气绝死去了,这时他才看清楚,对方果真是过车上那个叫他让让,指节有茧的年轻人。 是赵厉霆!一定是他。 这个人纵使结婚这么多年,还是像从前一样心狠手辣。他变得更加狡诈,作出一副相忘江湖的模样,等不及地当晚就来杀人。 他不会放他们走。 狄安被自己的怒火激起,用手圈住母亲和女儿,且战且退。 半圆式的人群已经包围过来,影沉沉的,半径越缩越小,就要将他们围住。 当晚八点,赵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其乐融融的晚饭。 萧然难得回来,赵厉霆很是高兴,面上虽还绷着,喜色却从嘴角眼尾不经意地露出来。 “哎”,煜安叹道,“好不容易忙过一阵,真不想出差。” “为啥啊”,珊珊囫囵吞着肉。 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