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驶在夜色的高架桥上,桥梁钢筋一排排滑过,海面弱弱的波澜仍旧荡着。 “疼不”,狄安蹲下去问萧然,他紧抿嘴唇不说话。 “比起你爸对我做的,已经太轻了”,他像有些癫痫似的摇着脑袋,又从他身上铰下一块肉。 “狄安——”,萧然大叫,红着眼睛看他:“二十年前,你记得……” 他疼到蚀骨锥心,不得已停下来喘息了几次:“北舞渡广场,从过山车上摔下过一个孩子,是你亲手做的吧?” 他闻言怔住,思绪被拉到很久远的地方,几乎快要忘掉。 “呵呵”,萧然喘着气笑道,“你知道什么叫报应吗?” 狄安仇恨地看向他。 “真不该报在一个孩子身上,不应该是你女儿”,他痛得忍不住皱眉,“你怎么不去死?你要是当初就死了,你的孩子还在天上好好活着,用得着替你去死……” 他闻言又重重朝他身上铰下一块肉,甚至气得站起来,从柱子后面拿出球杆一次两次三次地朝他身上打去。 “关你什么事”,狄安停下来,狞笑道:“要他妈报应也该失去找他妈赵厉霆报!是他要我整死那个倒霉蛋,老子之前从来不杀女人和孩子!” “你说什么”,萧然双手还抱着脑袋,气喘吁吁地问:“你再说一次?” “老子身上他妈的有十桩罪九桩都是他赵厉霆指使的!□□,杀人,杀女人杀老人杀孩子,他妈的什么事没做过。” 萧然脑袋懵中突然耳鸣了起来,皱眉用手捂住耳朵。 狄安蹲下来死命扒开他的手:“你给老子听好了,你小子他妈是命好,命好知道吗!赵厉霆不仅杀过孩子,还杀过他自己的孩子”,他笑着,“你以为你他妈没罪?你是赵厉霆的种他妈罪大了去了!听见了吗!你他妈罪大了去了!” 他突然像被自己高涨的情绪逼疯,又找不到发泄的出口,走到一旁去用自己的脑袋撞墙。 白色的双飞粉片掉落下来,映在萧然的视线里,像一片片洁白的雪花。 他看狄安把自己的脑袋撞清,突然轻笑一声,含泪宠辱偕忘地问道:“他为什么要杀那个孩子?” “为什么”,他回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萧然,像在鄙视一朵温室里的花,“因为他倒霉,因为他出现在了那个广场上,因为他野他没爹没妈管,呵呵,所以他活该去死。” 萧然噙着眼泪,再问道:“所以,根本就是个意外?” “对”,狄安笑道,“就是个意外,赵公子,你长大了,啊哈?” 他蹲下来,抬起他的脸,说道:“对于权势滔天的人,其他人的生死都是意外。他□□了一个女人,迫不得已娶了她,那天那个女人是来找自己的丈夫的。” 狄安眉飞色舞,像是有些精神狂乱:“她不该来,那个时候赵厉霆已经有你妈了,他不会让任何人威胁他的生活。” “所以?”,萧然含泪问。 “所以为了警告那个女人,砰——”,狄安把握成拳头的手突然放开,轻声戏谑道:“他就被扔下去了。” 萧然翻起身来就要打他。 狄安一把把他反摁在地上,问道:“怎么样啊,赵公子,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你在广场上你还记得吗?嗯?” “我要你死”,萧然目眦欲裂,几乎发不出嘶哑的声音。 狄安一直在狞笑,此刻死死掐住他的脖子:“要我死?你爸是赵厉霆,